楚天情緊緊地將湮抱在懷中,舍不得鬆開一絲一毫,生怕自己一鬆手,湮就會化為一陣煙霧一般,消失在自己的懷中。楚天情帶著湮,騎著冷焰寶馬,兩個人就這樣騎馬走遍天下,看北國的茫茫大雪,他和湮在雪地中打雪仗,帶著湮去南海,看無邊的大海,兩個人在海水中盡情地嬉戲。晚上,湮就在楚天情的懷中入眠,早上兩個人一起去看日出,看黃山雲海,峨眉紫霞,泰山雲霧。
楚天情帶著湮,將兩個人以前沒有經曆過的事情,沒有做過的事情,統統都做了一遍。楚天情帶著湮看江湖鐵血,看江南風光,將所有的風景都看透,兩個人相依偎在船頭,看著江水漫流。兩個人就依偎在船頭,但是突然間,有一幕出現了,莫北站在水麵上。
莫北竟然站在水麵上,她竟然能夠站立在水麵上,湖水是那麼的涼。楚天情看著莫北站立在湖麵,心一下子就痛了起來,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他想去將莫北抱上船來,可是他卻猶豫了,楚天情看了看身邊的湮。湮正楚楚動人地望著自己,楚天情又將頭轉向了莫北,莫北站在水麵上,顯得那樣的無助,一臉無助地望著楚天情,楚天情的心再也硬不下去。
楚天情一個登萍渡水,來到莫北的身邊,將莫北抱起,然後一個燕子回旋,飛回船上。可是如今卻有一個難題,莫北和湮兩個人都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楚天情應該如何處理?湮一言不發地望著楚天情,而莫北則也是望著楚天情,兩個人就這樣都望著楚天情,可是卻讓楚天情白般為難。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莫北是他深愛的人,湮也是他深愛的人,如今卻要二者擇一,楚天情不管是選擇哪一個都不是。
可是就算是楚天情有多麼的不情願,他還是必須有那麼一個抉擇,不管這個選擇有多麼的艱難痛苦。楚天情的心開始了痛苦的選擇,莫北是他最愛的人,而湮也是他最愛的人,但是在船到橋頭的時候,必須有一個人下船,楚天情隻能夠牽著一個人的手。
船即將靠岸,還有著不遠的距離,而楚天情就要在船到的時候,做出一個抉擇。楚天情好像在懸崖掙紮一樣,又好像有刀子在狠狠地割著他一般,此刻楚天情倍受煎熬,不管是選擇哪一個,都舍不得。每一個都愛,可是就是這樣子,才讓他左右為難,恨不得一頭跳入水中,讓湖水淹沒他,這樣子他就不用抉擇了。
現實畢竟是現實,就算楚天情再難,楚天情也必須舍棄一個。沒有人知道楚天情的心中是怎樣的一個煎熬,不算哪一個都是像他的生命一般,他都愛極了。莫北和湮的眼光此刻都那麼溫柔,可是越是溫柔,就越像滾燙的火焰一般,在灼燒著楚天情的心。楚天情的心是那麼的痛,都痛的快要無法呼吸,都要窒息一般。
船終於靠岸了,停在橋頭,楚天情的身子都在顫抖,可是他並不能夠站著不動。湮和莫北兩個人都很溫柔地喊了一聲:“天情。”
楚天情顫顫巍巍地伸出手,然後走向了莫北,楚天情並沒有回頭看湮,他害怕自己一回頭,就再也沒有勇氣邁出步子。楚天情的手拉著莫北溫涼的小手,走下了船頭,然後走上了橋頭。湮的眉宇黯然,可是她並沒有哭泣,她不想讓天情看見自己脆弱的樣子,不想再說什麼祝福那些違心的話。
湮就那樣愣愣地看著天情拉著陌生的女子的手離開了自己,湮覺得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轉,好像一下子就黑了。她好像聽見了一種心碎的聲音,那種聲音讓人聽著生疼,看著莫北的笑,湮就更加的難受,一個人站在船上,望著天情白色的身影,想流淚卻不能流。
楚天情拉著莫北的手站在橋頭的盡頭,可是楚天情卻不再走,他停了下來。
莫北一臉帶笑地問著天情道:“天情,怎麼停下來不走了?”
楚天情深情地注視著莫北,喉頭上下滑動,開口仿佛無比艱難的樣子,莫北還在等,等楚天情想要和她說的話。
楚天情沉默了好久,不管這一番話都多麼的難以說出口,楚天情還是要出說口,因為這些話不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