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8 客自長安(1 / 2)

次日辰時,天氣晴和,雲玦盤算著趁此大好時機向代王,取一良駒,領略一番別樣風光。

可她正難以按捺欣喜時,慕容瑾怒氣衝衝而來。連施禮都免了去,他橫眉冷對到:“王後是非要取了蕭夫人的性命才肯罷休?”

她竟一時楞於原處,細細回想,昨日都不曾為難過蕭驪,談何要了她卿卿性命?

“昨日你去了昭瀾殿,言語加以威脅,說是知曉靳將軍與蕭夫人私下相見,要對夫人嚴加懲戒,以免此有傷風化之事傳揚出去,輪為笑柄!”

她,為過這事?

不等雲玦為自個辯解幾句,話音又在耳畔響起:“本王就告知你,當初讓蕭夫人入後、宮之時,已是認靳恒為兄長,長兄與妹妹相見,有何不可!”

旋即,又轉身揮手:“罷了,本王見你非有王後之德,可丞相的顏麵又不好拂了去,至今日時,王後就禁足於此殿,不得踏出門欄半步!”

雲玦壓抑怒火,沉著聲音問到:“大王是欲緊閉我多久?”

“待你醒悟之時!”六字之後,他徑直離去。

半晌,同是愣住的宋琰回過神相問:“大小姐,代王必定是聽信了蕭夫人的誣告之言,是否當尋個時機向大王澄清?然如今被禁足,當如何才好?”

見著宋琰的犯難樣,雲玦卻是未有一絲不快:“縱然是蕭驪鬥膽敢誣告,大王可並非是昏庸之人,他方才都不問緣由,就給我定罪,是不願我在代地多有走動,不慎覺察他欲對丞相不利的證據。”

宋琰嘟囔著著小嘴,無可奈何到:“大小姐可有應對良策?怎能被代王一番話而困於此呢?”

雲玦坐於幾案之前,一麵收拾著散落的書籍,一麵卻是神情淡然:“遵大王之吩咐,安心守在這殿室,至少吃穿用度,總不至苛待了我二人!”

“啊?奴婢怎覺大小姐轉性子了,過往的你,可不會任由他人擺布。何況,”她多了些愁苦色:“若是出不得此屋,那成丞相所托之事,恐遙遙無期啊!”

雲玦輕敲了下其腦門,並不言語。因她確信,此禁足之日,不會漫長。

父親雲舉所托,豈是易事,自是不能操之過急。若想事半功倍,早得回長安,自是需先讓慕容瑾對自個的防範有所懈怠,而眼下,便是對代王順從些。

因煩躁,慕容瑾暫且避於宣殿,宣殿是他平日與幾近臣商議大事之處,如何應對南下的胡人亦是他等在此煩心的要事。

“大王,靳將軍在外候著呢!”

他蹙眉拂袖,不見二字順勢而出,宦者領命,可不過一瞬,慕容瑾更了主意,準了靳恒入內。

靳恒本是欲言,如今春寒時節,胡人多次南下侵擾百姓,應如何對付,可見代王愁眉難展,是欲言又止,他宛若其腹中蟲兒,知曉其心思:“胡人來侵擾,無外乎是為奪米糧,擄百姓,據聞受單於寵幸的左賢王是常領兵來此,讓吏民深受其苦,可卻是一重情之人,左賢王父親和妻子每在他南下時都會相隨,駐紮與不遠處,左賢王若敢再來,你等佯裝敗逃,然後迂回別道,虜獲其雙親妻兒。”

胡人覺梁朝是可欺的,有恃無恐,其征伐的胡人將領之親眷,才有膽量相隨。

靳恒諾了一聲,示意領命。按捺不住問到:“大王是不僅為胡人煩心,亦是因王後而多有煩悶?”

“你知我憂啊!”

“如今大王已借蕭夫人,將王後禁足,隻要嚴於看守,必是不會給代王徒生枝節!”

“眼下是不必憂心,可禁足並非長久之策。以此略施小懲無不可,可若是時候久了,丞相必會有所聽聞,他怎會允許?王後是他嫡女,怎會不護著?”

靳恒默然,半晌忽又說到:“在下以為王後並不知當年內情,大王何不在閑暇之時與王後說明,王後獲知,對丞相的恨意許是驟增!”

慕容瑾歎息一聲:“此事再議吧!”

“代王,當年禹治水之時,都曉堵不如疏,如今,又何必瞞著王後!”

“不必相勸了,讓她晚些知曉也好!”

靳恒啞言,籲了一聲即退出了宣殿。

約莫十餘日,宋琰隻覺在屋中悶得慌,坐立不安,而雲玦依舊一冊冊翻閱著府中的藏書,悉數翻閱了,便讓婢女等再去取些。

宋琰坐至雲玦對側,見她仍是一心於字裏行間,忍不住一把奪過,至於一旁:“大小姐,再過幾日,便是半月了,可代王根本不曾下令免去你我的禁足,王後不應是心急如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