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驪舒緩了下神色,又緩緩說著:“二公子,我雖是一女子,在這代郡也數年了,知曉百姓受胡人侵擾之苦,可又暫無國庫充盈,不世出之將帥,我朝也隻得將其禦於外,卻無法讓胡人驅除北逃。若我能得替雲二公子解了當下困境,舉薦於靳將軍,日後成了一禦外族的名將,那我此生也算是為我朝立了一小功!”
言辭間的懇切,讓雲仲按捺不住竊喜,施禮到:“夫人肯相助,我感恩不已,日後若是有用得到我之處,我絕不作推辭。”
蕭驪的淺笑似有深意,她見雲仲感激之樣,連忙到:“雖是相助二公子,我可不敢有所求。今日邀你單獨相見,也隻是欲問你是否誠心為一士卒。如今知曉,我會擇一時候讓二公子與靳將軍共進膳食,我於一旁替你勸說幾句,此時十之八九是能成的!”
見其一時愣在原處,蕭夫人含笑催促到:“雲二公子回去吧,出來時候久了,難免王後不疑心。此事,還望公子勿要與王後提起,我是俱,王後會疑我別有用心。若僅是讓姐姐誤會也罷了,就怕那時王後會拂了我的一番美意,讓二公子縱然得以留在代地,也隻能終日於宮內虛度時日!”
雲仲示意謹記,他不願回了長安去,亦是不願他一七尺男兒,就此在王宮之內碌碌無為。
約莫是四五日後的辰時,青萍又一次來尋雲仲,告知蕭夫人所言,明日晚膳之時請在靳府外稍候片刻,靳將軍願與他一見。
猶豫了良久,又因尋思借由輾轉一夜難以入眠,第二日辰時左右,他終是下定了決心與雲玦提到:“姐姐,我覺在宮內時日不短了,無趣得很,就許我今日出去代地轉悠下吧!”
雲玦噗嗤笑到:“見你這幅慌張樣!要不再稍候我片刻,遣幾侍衛,姐姐與你同出王宮,賞玩一番!”
可仲兒已流露了極不情願之意:“姐姐,我就想一人獨去,侍衛也就不要緊隨了……”
雲玦斷然:“不成,你就算不願我隨著,侍衛可不能少了去,若是生了事,我可擔待不起。”
仲兒俯下身,已有相求地舉動,恰於此時,慕容瑾入內,應是聽聞了姐弟二人地交談,將雲仲攙起,說到:“你盡管一人獨去瞧瞧這代地的風俗民情。猶記十餘年前,我欲如此,也是被底下之人百般阻擾,說是應以安危為重,心裏是窩火地很。實則都是多慮了,我等男兒之身,怎能連自個都護佑不好!”
雲仲是附和都不及,言謝之後,趕忙跟姐姐道別,亦是生怕代王變了主意。
雲玦欲喝住他,卻被慕容瑾嘲諷到:“仲兒年歲也不小了,本王在十七時,已是與胡人交戰數回,他不過是獨自一人去代地走走,你都憂心?”
見著身側的慕容瑾隨手翻閱了幾頁書籍,雲玦並不理會,有大步離去之舉動。
“王後是去作何?”
滿腔的不快,讓她回轉身,並無好氣的說到:“大王並不為仲弟擔憂,我命幾人在暗處護著都不可嗎?”
慕容瑾不以為意:“那王後就誤會了。此時,我也豈敢勞王後操心,方才在殿外聽聞你姐弟二人的爭執,就已命人讓幾侍從暗中護著仲兒些!”
那一抹笑意愈發的深,雲玦臨近了幾小步,相問到:“當真?”
“本王何必欺瞞?若是仲兒有損半毫,我任憑你處置如何?哪怕以性命相償!”
雲玦急忙用手去堵,已示此話不吉,可不曉為何,竟被慕容瑾一使力擁入了懷中,須臾的寂靜,卻讓玦兒略感溫情,原這代王也並非之前以為的那般令人惱恨。
笑意留於麵容上的時候極短,因思起母親之死,父親所托,她立馬掙脫:“代王,這一旁立著的婢女不乏,方才的舉動太過不妥!”
慕容瑾打量了她等幾眼,確如其所言,一幹人等都側了頭,以作回避。
而她又趁勢俯下身低語:“代王今日心緒大好,可否準了讓仲兒在你麾下謀一差事,好叫他不至終日無所事事!”
慕容瑾臉色一沉,一字一字頓著,生怕雲玦聽不分明:“不成。真當順從了王後之意,若對仲兒嚴加苛求,使他受了委屈,那本王該如何與丞相說明,若放縱了他,那士卒們該如何議本王,任人唯親?”
“仲兒非是受不得苦之人,受了委屈,我與他誓不和父親提及半字!”
雲玦欲對天作毒誓,卻被慕容瑾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