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心裏都快樂開了花。
這個印度和尚莫不是蠢貨一枚？這麼輕鬆就讓我得逞？
倒是蒙在鼓裏的王軍憤怒地拉住了我的手臂，很很說道：“大師口口聲聲要來這裏為災民祈福誦經，可惜我隻看到您整天待在指揮塔裏。這祈福誦經，難道不是應該要開壇做法的嗎？”
“開壇做法的那是道教。”印度和尚笑眯眯地打壓了王軍的反對意見。
他身後始終低著頭的一名士兵走上前來，輕易地將王軍拉了開去。
這時我才看清對方的臉：滄桑的軍人的臉，可一雙眸子卻沒有了生機。
該死的印度和尚！
我不得不吞下自己的憤恨，卻聽到王軍一聲驚呼：“營長？！”
這讓我情不自禁多看了那個軍人幾眼：這就是王軍口中的營長嗎？沒想到竟然被這個印度和尚帶在身邊當保鏢。
真可笑。他如果真是修煉之人，還需要什麼保鏢？這裏出事要不是次生災害就是冤魂鬧事，不論哪一樣都不是保鏢能夠幫得上忙的。
我的腦袋一陣暈乎，腦中又一次浮現出一段模糊不清的對話來。
“那些印度佬很不安穩。”——這是胡玉飛的聲音。
“我說過了，不要再來告訴我這些事。不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改變主意的。除非你殺了我，跨過我的屍體把我的女兒帶走！”——這是母親的聲音。
胡玉飛苦笑不得：“你怎麼那麼固執。幾年前那麼固執，現在也還是這樣。那好。你女兒不能碰，那你呢？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原先是什麼人。”
母親冷笑道：“刀鋒隊已經饑不擇食成這樣了嗎？”
胡玉飛的聲音漸漸沉重下來：“你也知道，現在國內的局勢根本出不來能夠獨當一麵的修煉者，還是幾個老一輩在撐著場麵。可是世道越來越亂，那些老人——說不好聽的——死一個少一個，我們這工作那麼大的風險，沒有新血怎麼成？”
母親仍舊不為所動：“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說過，老方生死不知，我和你們刀鋒隊就沒有關係了。你們要不樂意，就不要再給我們母女什麼撫恤金。我有的是辦法賺錢養阿囡。”
“你你你——你這女人的脾氣真是見了鬼了！”胡玉飛憤怒地拍桌子，母親卻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顯然是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我忍不住好奇母親到底幾歲，為什麼這笑聲像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一樣聽得人心旌搖曳。
胡玉飛沉默了片刻，然後說：“我不知道該怎麼求你你才會改變主意。你不知道那些該死的印度和尚都幹了些什麼。他們抓了我們的兵，把地魂抽了控製起來，然後把人給煉製成傀儡刀槍不入回來殺我們的兄弟。我們現在槍子打的都是自己的子弟兵啊。那群該死的猴子擺明了就是要推進邊境，這是入侵——我知道刀鋒早些年對不起你和你的族人。但是……”
“……真的那麼嚴重？”母親的聲音終於柔和了下去。
而我的記憶也到這裏戛然而止。隻是那一段如同跑馬燈一般閃過的對話卻一字一句都已經記錄在了我的心裏。
第一，我的父母都不是凡人。
第二，有一個叫做刀鋒隊的組織，肯定和張秀木所在的部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