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山道上糾結了多久,甚至到最後我的麵前已經完全失去了可以稱得上是路麵的結構,隻能手腳並用一會兒貼著山體一會兒趴在地麵上挪動,好一番折騰之後,四周的陰氣終於濃鬱得我神清氣爽。
不過,白色陰氣之中隱約還有一絲絲黑色的能量在流動。那些能量一靠近我立刻就鑽進了我的身體裏,冷得我一哆嗦。
那黑色的就是怨氣了。照例來說怨氣就像是電腦病毒,一旦沾上了就必須徹底鏟除,否則被同化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但是之前在火車上還有被抓住的時候我承受了那麼多怨氣,此刻卻完全像是沒事人一樣。不僅如此,剛剛那些怨氣也是一鑽進我的身體裏就石沉大海了。
簡直不可思議。
想起之前北澤說我才是收服龍怨最大的功臣,這麼說來,難道說我的魂魄對怨氣免疫的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太逆天了!以後我遇到什厲鬼惡靈的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啊?反正他們最引以為豪的怨氣根本就無法對我造成傷害,真遇上了我隻要衝上去掄起拳頭砸都能夠把對方給砸進招魂幡裏送上輪回路。
簡直就是康莊大道。等我回到了人類的世界之後說不定可以專職抓鬼,一定能夠賺個家財萬貫。
我現在還沒有脫離險境,腦袋就已經描繪出了日後的美好生活,一時之間得意洋洋地傻笑起來。
化骨在一旁看不下去:“小姐姐,你的口水留下來了。”
我狼狽地一抹嘴角,但自然是什麼都沒有的:我一個死人拿來的口水?這肉身內部所有的分泌係統早就已經停止工作了。否則那麼長的路途跋涉下來,我還不得累得像是一條鹹魚?
我正想要吐槽化骨,他的身影卻忽然消失在了我的麵前。
這樣突如其來的反應自然代表著我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
我眯了眯眼,將自己的神識釋放出去,果然在前方兩個參天古木看似空無一物的中間發現了一絲端倪。
好一個肥金,明明隻是個人造的怪物,智商倒是還不低,知道在自己的洞穴外頭布置障眼法來躲避他人的探查。
我的確不懂道家的陣法和法術,不過不要緊,我的劍靈張秀木懂啊。
好久沒有以人形狀態出麵的張秀木一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活動手腳,搞得我好像是虐待同伴的地主婆。
我瞪著他:“幾天不見你也會搞怪了?”
張秀木無辜地瞪了我一眼:“你可知道你魂魄淨化那幾天我過得都是什麼樣的日子?你沒有在灰白死地裏看到我吧?怎麼也不想想我是不是在外頭跟著一起被迫洗髓伐經?說真的,我可是以為自己這一次在劫難逃。”
“哪有那麼誇張?”我翻了個白眼,很是不屑地看著他:我說這家夥怎麼周身道韻氣息流轉,連黑龍自身的怨氣似乎都小了不少,搞了半天原來是沾了我的光,真虧得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竟然還好意思找我抱怨裝可憐。
不過張秀木說他是真倒黴。化骨這個家夥鳩占鵲巢,自己看中了我靈魂裏頭的死地,就把他這個原住民給踢出來了。結果他現在隻能讓我幫忙求情,讓化骨放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