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僅目瞪口呆：“這……什麼情況？”
“原來如此。”北澤卻把什麼都看明白了，不爽地撇了撇嘴，“這個家夥倒是有點本事，看來，咱們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我表示聽不懂，帶著一臉空白的表情搖了搖頭。
北澤說道：“這家夥的身體裏早就已經不是正常的樣子，而是填滿了不同的降頭。什麼每天必須要修煉——分明是為了壓製體內降頭的反噬。今天會變成這副樣子恐怕是因為他無法承受嬰兒降的力量，所以導致體內全盤崩潰。”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我聽說過飛頭降，這應該就是他剛剛能夠逃跑的原因吧？難道說畢查是借用了我們的力量去糟粕留精華，等他重新塑造肉身之後反而會變得比之前更加強大？”
“不僅如此。”
北澤冷笑一聲：“看來，這一次我們遇上的倒是我的一個老朋友了。”
說完，他又故意賣起關子不說話了，任憑我氣到跺腳都無動於衷。
我真是氣不過：這個家夥為什麼每次都說話說一半，每次到了最關鍵的地方就不願意透露？
不過，就算隻是已有的情報，對我來說也已經是個足夠壞的消息了。畢竟，能夠讓北澤稱為“老朋友”的家夥這個世界上可不多。他可是地府有史以來最危險的存在，就算說是與地府同齡也不為過。能夠讓他以這種仿佛對方搶了自己初戀女友一樣的語氣以“老朋友”相稱的，怎麼著都該是大魔頭的級別的吧？
不知道哪一個才是更加讓人擔心的事實呢？是我們要與那麼可怕的人為敵，還是那麼可怕的人竟然甘願在端木非手下做小弟？
北澤笑著說：“不過，至少你不用擔心自己是不是造下殺孽了。”
“本來就不擔心啊，懲奸除惡難道也算是殺孽嗎？”我躲開北澤仿佛看透了一切的視線，心虛地為自己辯解。
我才不會承認自己之所以讓他打頭陣，就是因為北澤作為孽不需要擔心造下的殺孽與功德相抵消的緣故。這個世界的規矩真是很奇怪，明明我們做的是好事，但是如果殺了人，我卻還是會被地府的功過簿給記上一筆，等我真正死掉之後一並清算。
不過，為什麼北澤讓我不要擔心？難道說畢查並不是真人嗎？
我想到他身體裏層出不窮鑽出來的降頭，一時之間起了滿滿的雞皮疙瘩。
“話說回來，你的尾巴不疼嗎？”我擔心地問道。
北澤的動作一僵：“有什麼好疼的，就當是被瘋狗咬了一口。”
“你的確是被咬了一口。”我翻了個白眼，然後拍拍他的肩膀。北澤很高，我必須要踮起腳尖才可以夠到他，結果這個動作就變得不倫不類了。
我擺出嚴肅的樣子教訓他：“這種傷口可大可小的。我不管你多厲害，肉身明明還是普通的黑貓吧？既然如此就乖乖地讓我幫你處理啦！不然，我直接帶你去獸醫院哦。”
北澤不可思議地瞪著我，似乎是想要借此來看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
不過最終他還是妥協了，變回原型跳到了我的肩膀上。果然如我所料，因為尾巴受傷的緣故，北澤的平衡性變差了，差一點直接從我身上掉了下去，還好我眼明手快托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