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飛的話聽到我心裏咯噔一下,皺著眉頭與紅姐對視一番,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胡玉飛沒有說錯。
我咬了咬牙,然後一揮手:“散了散了,不過就是算個命而已,這種封建迷信的事情就你們會當真。”
胡玉飛回過神來,招呼我媽就退開了幾步。渡鴉也會議過來,立刻上了自己那輛山地車先一步出去偵查前路。
隻有北澤似笑非笑地呆在原地,毛茸茸的身體翻了個麵兒肚子朝向我說:“我是你的守護神,可不能讓你一個人亂來。”
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就你最聰明。”
“我隻是夠懂你,僅此而已。”北澤說著一笑,胡須可愛地顫了兩下。
我將他抱在懷裏,對紅姐點點頭,然後帶頭進入了灰白死地之中。
前往紅姐的住處之前,我特地研究了一下此前將化骨本命元神埋下去的地方。
這下頭的根係倒是長得很茂盛,但是藤蔓包裹的本命元神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所謂的春種秋收什麼時候才能夠看到成果。
“如果能找到更多的死靈珠就好了。”我不耐煩地用腳在鬆軟的土地上踩了一下,心想:何止是小世界的等級不夠?這一次在鎮魂塔那裏我已經把所有的儲備能量都用完了,而這一次又沒有什麼可以送去地府的魂魄,連功德的收入都沒有,簡直虧本到了家。
雖然我不應該從功力的角度衡量拯救老媽的任務,可一夜回到解放前也的確是不爭的事實。
北澤一眼就看透了我的擔憂,亮出銳利的爪子問道:“不如我去周圍幫你抓幾個生魂來,埋下去慢慢抽取能量?”
“你少來……”我頓時無語:如果真讓他那麼做,我的功德不得扣成負值?走陰人這個行當之中最關鍵的規矩就是絕不能為了一己私利而濫殺無辜。
“大小姐,請進吧。”
紅姐收拾好了房間,這才邀請我進去。她的房間裏透著一股居家的溫馨,讓人坐下了就不想走。
她似乎有些羞澀,不好意思地說房間破敗讓我見笑了。我忍不住提醒她這屋子是我用想象力造出來的,所以她如果有什麼想要的東西隻管把鏈接都放在購物車裏,到時候我一件件給她造。
紅姐卻笑著謝過了我,說我在這裏創造出來的東西都是一片灰蒙蒙的樣子,她還是希望自己住的地方有點顏色。
我看看四周,的確覺得這樣的環境讓人心理壓抑,於是甩手丟下厚厚一摞現金:“地府的彙率搞得陽間的錢都不是錢,你想要什麼自己去買啊。”
紅姐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財大氣粗的樣子,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倒是北澤老實不客氣地表示他的貓糧存貨越來越少了,活脫脫一副主子樣。
紅姐看著我們笑了起來,但很快又開始唉聲歎氣:“大小姐,我沒用,這一次幫不了你。”
我很樂觀地說:“你隻管把卜卦的結果告訴我。至於是不是會影響運勢——如果真的像是胡玉飛說的那樣是大凶之卦,我估計你的影響也可以忽略不計了。”
紅姐點了點頭,將銅錢起卦的結果告訴我:“大小姐這一次是九死一生的局,但是好歹還有一線生機。這一次一定會產生人員傷亡,血光之災很濃,但是究竟會是誰喪命我卻不知道。我之前等大小姐從塔裏出來的時候,根據您的生辰八字單獨給您算過一卦。兩者結合,這一次的任務您是有機會活下來的,但是您身邊某個意義重大的人一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