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澤說的這話簡直大逆不道。
有一瞬間,我甚至覺得這才是他的目的。
至於什麼喜歡我,那都是屁話。
可另一方麵,我又的的確確有一刹那的動搖。
因為北澤說,他可不管什麼是非對錯。我要什麼,他就一定會做什麼。
他會成為我手中的一杆槍,為我披荊斬棘。
這一點,是善意的北澤不會做的。
善意更像是一個合格的守護神,時時刻刻監控著我的一舉一動,免得我一不小心走上歧途。
但是有時候我需要的卻是一個會為我為非作歹的人。
當然這個念頭隻是短短一瞬間就閃了過去。
我冷冷地抱起床頭的黑貓,將他拋在了地上:“你休想。”
北澤優雅地邁著步子揚起頭顱:“為什麼?我難道又哪裏比不上他?”
“不存在比得上比不上。”我一邊說一邊將自己卷進了被子裏,“隻是你們兩個既然要融合,便不存在誰是主題誰是子體。到底誰占上風是你們兩人自己該搞定的事情,別把我給卷進去。”
北澤沉默了。
片刻後,我覺得被子上凹下去了一塊。
黑貓柔軟溫暖的身子在我的上方蜷縮成一團。
我沉沉地閉上了眼睛,可是這大戰過後筋疲力盡的一覺缺睡得一點兒都不安穩。
我的腦中遠遠近近的不斷有若有似無的回音在騷擾著我。
片刻之後,夢境中的一切終於變得清晰起來。
我在山野之中矯健地奔跑。
雖然比不上修煉者的身如遊龍,但是我的動作也絕對不差。
我要趕著去見一個人。
雖然老媽一直都希望我過普通人的生活,但是無奈老爸身穿軍裝的樣子實在太帥,一而再再而三的,我自然對他的世界充滿好奇。
於是,老爸開始瞞著老媽偷偷訓練我。
時間久了,我們的訓練也逐漸升級成了任務模擬。
老爸時不時地就會給我一些小任務去做,雖然和刀鋒隊的工作沒有半點關係,但有時候也會有挺嚴肅的工作內容。
比如說有時候我要幫忙收集一些敏感的情報、或是因為我年紀小不會讓人懷疑而擔任一些跑腿的工作。
但是這次的任務就比較奇怪了。
任務的內容竟然是要我在自己十五歲生日之前趕到某一個坐標去。
我心想:老爸一定是有特殊的生日禮物要送給我。
這個念頭成為了我最大的動力。
我甚至顧不得自己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休息的時間都盡可能節省下來,隻為了早一點抵達約定的地點。
在我們約定的地方有一個用朱砂畫出來的圈。
老爸一身黑風衣黑帽子,將臉完全遮住,看上去可神秘可帥氣了。
我想都沒想,直接跳了進去:“爸!”
“來了?”老爸的語氣卻有一些奇怪。
他好像是生氣了,又好像是惋惜。
我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心想是不是自己遲到了。
可是就在這一低頭的當兒,朱砂圈內鑽出大量紅色絲線,全部從我的耳朵裏鑽了進去。
我慘叫一聲,在鑽心的劇痛之下抱著頭滿地打滾。
為什麼老爸會對我做這樣的事?
明明這隻是一個夢,我卻好像真切地感覺到了那鑽心刺骨的疼痛。
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想要逃跑。
可是我哪裏是老爸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