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帶著我七拐八彎,又通過了一個特殊的傳送陣。
之所以說是特殊,自然是從陣法的顏色來分辨的。
原本我準備走進的傳送陣是柔和的青色。
但是閻羅九爺帶著我通過的這一個傳送陣,卻是刺眼的紅色。
雖然沒有什麼血腥味,但是通過的一瞬間我感到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看了個透徹。
北澤在我的肩上一下子炸了毛:“閻羅小兒,別對我的女人動手動腳。”
九爺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說那隻不過是基本的檢查而已。
他說這前麵的地方是地府的機密,閑雜人等不能通過。
我身上有活人的氣息,負責守衛的陰差才多看了兩眼。
北澤冷哼一聲,態度仍舊很差:“這是我守護的人。你們地府這裏有什麼打算我不管,但若是想要將我們算計進去,可別怪我不客氣。”
九爺也有點來氣了,冷冷說道:“走陰人對地府有著自己的義務,這不是你一個妖物可以插手的。”
北澤揚起了尾巴,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我阻止了。
我在他的腦袋上親了一口,讓他稍安勿躁。
這兩個人本來就是敵對的立場,彼此見了麵,自然也就不會和睦到哪裏去。
但是必要的表態做過了就夠了,如果爭吵得厲害,反倒顯得咱們這裏不懂規矩。
北澤明白我的意思,平時也不是這麼意氣用事的人。
可能隻是因為地府的環境對他來說有著太多不好的回憶,所以,他的情緒波動才那麼大吧。
我笑著對九爺說:“這畢竟是我的守護神,九爺既然有事要我幫忙,這一句妖物可得收回去。”
九爺愣了一下,道:“方小姐,莫要忘了這東西的真身。”
“我知道他是什麼,不勞您費心。”我微笑著答道,“不過我這個人啊,最討厭別人指手畫腳地告訴我自己應該怎麼做。九爺。地府的事情我會盡力去幫,但你也不要覺得我就一定是和你綁在了一條船上。這事情究竟是怎麼樣,咱們心知肚明。您說呢?”
九爺在鬼麵背後眯了眯眼睛,說:“方小姐倒是個明白人。看來,你的年齡不能說明一切。”
“我現在畢竟還是魂魄的狀態,就是幾十年後,恐怕也還是十五歲的樣子。”我笑眯眯地懟了回去。
這個九爺不就是想要暗示我年少無知嗎?
不好意思,我還真不吃這一套。
他如果真有什麼想說的那就直截了當地給我說清楚,那我看他或許還會有一些好感。
堂堂的十殿閻羅之一,卻和我這個小姑娘玩心機耍話術,臉皮也真是挺厚的。
離開了傳送陣,我們又走過了一片荒地,最後走上一條浮橋。
說是浮橋,但實際上這東西並沒有通往哪裏,而是就這麼懸浮在荒野邊境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上方。
深淵之中什麼都看不清,但不斷傳來一陣陣咆哮。
那聲音不像是猛獸,但也絕對不像是人類。
咆哮聲之中夾雜著冰冷的能量,讓我的腦袋一陣暈眩。
我的腰間一熱,金色鳶尾花形成屏障將我保護在內。
北澤化作了人形,從後方將我摟在懷裏,用手捂住了我的耳朵:“這是萬靈鬼哭,不要聽。”
我驚魂未定地點了點頭,一邊默念清心咒,一邊分神問道:“什麼是萬靈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