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電的光照下,原來是一尊被壓碎的灰白色石像。已經失去半張臉孔的腦袋,正瞪著死魚眼睛,死死盯著胡天佑,似乎在埋怨他把自己的石像給弄碎了。也許,任何一個被石化的人像還會有重新恢複可能。可是倘若石像被損壞,那就代表肉體被毀,哪怕體內依舊殘留著魂魄,也會在恢複的瞬間一命嗚呼。袁靚拍了拍嚇得六神無主的胡天佑,好心提醒道“先別顧得上自責,趕快用陰陽眼看一看,這尊石像裏麵有沒有魂魄。”胡天佑一聽,覺得有理便連忙施展出陰陽眼的法術。“怎麼樣,有沒有魂魄”見胡天佑不語,袁靚又問了一遍。可是除了沒有回答,胡天佑的身子竟然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你到底是怎麼了,這裏麵究竟有沒有魂魄啊。”袁靚急了。“這,這裏麵沒有……”袁靚鬆了口氣,小嘴一撅埋怨他“那你抖什麼,嚇我一跳。”“袁靚……”“恩?”“我看到了……”“看到什麼啦?”袁靚疑惑的問。“魂魄……”“魂魄?你不說這石像裏麵沒有魂魄嗎?”“不是這尊,是其他的,好多,好多啊!”幸好袁靚不會施展陰陽眼,否則她所看到的一幕,則是不下十幾個泛著紅光的魂魄在角落周圍不斷徘徊著。袁靚大吃一驚,連忙抄起手電四下掃去。隻見黑暗的角落中排放著一尊尊冰冷,毫無生氣的石像,除了一部分石像體內還存有生命的跡象,其餘大多都已經淪為了死亡的陪葬品。“餘樹這個混蛋,他究竟對這些人做了什麼,這簡直是喪心病狂啊!”話音未落,一個手掌忽然從黑暗中伸來,死死按住袁靚的嘴巴。“噓,西北側的角落裏,有一股微弱的藍光!”所謂的藍光,正是陰陽眼下,成精妖物所散發的光芒。顧不上埋怨胡天佑嚇她一跳,袁靚連忙謹慎的握住血木劍的劍柄。經過胡天佑的指引,她果然察覺到一絲微弱的妖氣出現在三層的西北角落。經過這幾天的折騰,袁靚早已厭煩了毫無頭緒的調查。如今好不容易發現了端倪,再加上鐵證如山的證據,小辣椒當然要好好發泄一頓了。“管它這股妖氣是敵是友,反正先吃我一劍再說。”“茅山禦劍術,疾!”隻見袁靚嬌喝一聲,手中血木劍竟然在她操控下,化作一道紅光射向西北角落。“碰”的一聲悶響,血木劍所射之處,並沒有預想的傳來一聲慘叫。相反,好像是釘在了木板上,似乎落空了。“不可能啊,我明明瞄準的是那股妖氣。”袁靚心有不甘的和胡天佑走上前查看,隻見黑暗的角落裏,血木劍死死的定在了木質地板上。然而在血木劍之上,卻纏繞著一卷厚厚半透明的角質皮層。“這是什麼?”袁靚伸手拔出血木劍,然後蹲下身仔細查看。可沒曾想,這卷厚重的半透明角質皮層,竟然是一副剛蛻下沒多久的巨型蛇皮!“個頭倒不小,可是這蛇皮好奇怪,似乎它的身體和腦袋像……啊!”話音未落,袁靚仿佛是看到鬼一樣的尖叫一聲,丟下蛇皮,一頭撲到了胡天佑懷裏。被這突然而來的挑花運撞了個滿頭金星,一時間胡天佑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感覺出少女凹凸有致的曼妙胸脯時,胡天佑這才大夢初醒,順勢抱住袁靚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袁靚怎麼了,別害怕,有我呢。”“阿佑那蛇皮有古怪……”話未說完,袁靚忽然發覺自己竟然被胡天佑抱在懷裏,於是小臉一紅,掙紮的從他懷裏鑽了出來。“大色狼,想要占我便宜,休想!”“哎呦,天地良心,是你主動先撲向我的。”幸好閣樓裏黑暗,否則袁靚滴血通紅的小臉,非羞的無地自容不可。重新拾起地麵上厚重詭異的蛇皮,一一展開,不僅是袁靚,甚至連一向膽大的胡天佑也不由嚇了一跳。原來就在整條蛇皮靠近蛇頭五分之一的部分,竟然化作一個人體的形狀。然而更恐怖的是,這個蛇頭的造型,竟然是一張活生生的女性人臉。人臉蛇身妖怪!胡天佑倒吸一口冷氣,他從未聽說過世間竟然還有這種不可思議的怪物。袁靚鼓足勇氣端詳了片刻,忽然道“這家夥不是我們中國神話傳說當中的美女蛇,也不像日本民間流傳的八歧女野妖怪,似乎,似乎像是……”“是什麼?”胡天佑迫切的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