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胡天佑追問道。秦老黑嘿嘿一笑“那哥們死的時候沒有小鳥……”“老黑注意素質!”趙場長嚴肅批評道。“小鳥是什麼?”袁靚不解的問。所有男同胞大窘,不好意思說出口,最終還是胡天佑連忙轉移話題道“我們,我們還是去看看存放猴子骨灰的地方吧。”按照火葬場的規矩,無人認領的骨灰火葬場會放置在倉庫內存放一年。在此期間倘若有人認領將會上繳保存費方可領走。至於那些無人認領人的骨灰,一年後火葬場將會隨意丟棄。胡天佑之所以提議去鑒定骨灰自然有著他的道理。可是一聽說要去倉庫提取猴子的骨灰,秦老黑頓時有些不樂意了。他嘴裏嘟嘟囔囔的帶著眾人來到停屍間後麵的一座倉庫。剛一打開倉庫,胡天佑很明顯身子一晃,似乎像是有想要摔到的征兆。袁靚安倍初雪兩人同時上前扶住胡天佑。礙於情麵,安倍初雪又急忙收回手臂,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胡天佑可不是個病秧子。他之所以身子晃動差點摔到,是因為這裏陰氣極重。而且就在秦老黑打開倉庫的一瞬間,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有無數陰氣正在四處遊蕩。這個倉庫裏存放的骨灰都是無人認領,可謂是孤魂野鬼的聚集地。平常這裏陰森森的,除了秦老黑這個老光棍,誰也不敢靠近。畢竟秦老黑還是處子之身,身上陽氣很旺,陰氣難以侵害。因此他不僅是焚化爐的焚燒工人,也是火葬場的值班守衛。沒過多久,秦老黑從倉庫中取出一個白瓷壇。因為是無人認領,火葬場才不會那麼好心免費贈送一個骨灰盒。而白瓷壇在很早以前也算是一種裝載骨灰的器皿。領到裝有猴子骨灰的白瓷壇,眾人剛想告辭,卻被秦老黑一把攔住。他道“咋地,警察就想不給錢白走啊,按照規矩我們要收取看管費。”“一天十元,七天七十。”“至於今天嘛,看在你們是人民警察的份上,就不收看管費了。”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漫天亂要價。倘若要是過了一年再來領取,那可是要交納三千六百五十元,相當於一個不錯的骨灰盒價錢了。“死人的生意你們也敢這樣做,小心虧心的買賣做多了,到了那個世界,要遭報應的。”胡天佑警告道。“活人都還養不起了,誰管他死後什麼。”極度自負的法國皇帝路易十五曾有一句臭名昭著的名言“在我死後,哪管它洪水滔天!”也許這句話對於現代社會,依舊適用於許多人……離開火葬場夜晨有些疑惑不解。看到標有猴子的白瓷壇就在手中,甚至連他自己也開始有些糊塗了。“先別忙著下定論,我們先讓警方將骨灰拿回去做化驗。”胡天佑解釋道。“那我們呢,大老遠跑來,難道就是為了花那冤枉錢,取走了一罐莫名其妙的骨灰?”袁靚不甘心道。“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先讓警方拿著骨灰回去化驗,至於我們還另有安排……”說罷胡天佑衝著火葬場的方向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臨近午後,忙碌一天的火葬場終於清靜下來。按照曆來傳下的規矩,每逢日落以後,火葬場將不再進行任何工作。日落是陰陽交替的分割線,一旦太陽下山,就代表陽氣減弱,陰氣劇增。而這個時候從事死人工作是非常不吉利的。胡天佑一行四人先在火葬場附近的小飯館填飽了肚子。等到火葬場工作人員陸續下班離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夜晚的火葬場顯得格外詭異恐怖。遠遠望去,幾個巨大的焚化煙筒更像是一座座呼喚死者靈魂的指示標誌。袁靚取出幾張隱身符分別交給眾人。這還是夜晨第一次見到如此奇妙的超自然現象。明明胡天佑他們就在身邊,可在頭頂上一貼上隱身符後,便瞬間消失了蹤跡。“嘿,別顧的驚訝了,趕緊辦正事要緊。”空氣中傳來了胡天佑不耐煩的提醒。夜晨照葫蘆畫瓢,將靈符貼在自己的腦門上。隨即驚奇的一幕又出現了,他竟然又再次看到了頭頂靈符的同伴們。“放心好了,隻有持有相同靈符的人才能互相看到,外人是看不見的。”袁靚安慰道。一切準備就緒,眾人憑借隱身符從新溜回到火葬場。按照胡天佑的計劃,他打算再次探訪一下那個存放遺棄骨灰的倉庫。普通人別說夜探骨灰倉庫,恐怕就連大白天也要繞著這裏走。傳說有人曾在存放遺棄骨灰的倉庫裏聽到了女人的哭聲。也有人說在倉庫門前看到了一個小孩在獨自玩耍。更有人說在倉庫的玻璃上,看到了一個麵容猙獰的老人臉!不管誰的話才是真的,但有一點卻是不爭的事實。這裏經常鬧鬼!鬼對於許多人都是一個可怕的形容詞。它們往往被形容成,恐怖、猙獰,邪惡甚至是不詳。但我們為何不能試著反思一下,加入我們死後變成鬼,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其實鬼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在茅山道教,鬼的解釋是人死之後,體內魂魄所呈現的一種形態。茅山道教認為,人的身體是靠體內三魂七魄所支配。一旦死亡,魂魄便會離體進入陰間,等待重新的輪回轉世。然而還有一些魂魄,因為種種原因,遲遲無法進入陰間,最終則會衍變成孤魂野鬼。在種種衍變原因中,死後得不到妥善的處理以及認可,也會因為怨氣漸漸變成“悶氣鬼”。這種鬼一般並無惡意,最多則會因為心中不滿,出來嚇唬別人,以此得到發泄,用以排解心中的怨氣。來到停屍間後麵的倉庫,夜晨的腿明顯開始變得哆嗦起來。伴隨著夜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他仿佛聽到了一陣若有如無的哭泣。“初,初雪啊,你,你難道一點也不害怕嗎?”安倍初雪搖搖頭,以她的實力,普通的妖魔鬼怪她根本就不屑一顧。相比白天的狼狽,夜晚下的夜晨顯得更加沉穩嚴肅起來。他示意袁靚用血木劍斬斷倉庫的老舊門鎖,然後率先推開了房門。“吱呀——”伴隨著一陣磨牙的開門聲。夜晨驚恐地看到黑暗的倉庫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來回的走動著。“哼,跳梁小醜也敢在本大爺麵前賣弄,速速現出原形!”胡天佑衝著倉庫丟出一張五鬼開路符。在五團光球的照耀下,一個個半透明,乳白色的鬼魂漸漸顯出原形。“嗚……”如此情景,躲在安倍初雪後麵的夜晨急忙用手捂住嘴巴。他生怕自己因為害怕而叫出聲,這樣即會引來值班人員的注意,也會在自己心愛的女生麵前大丟臉麵。“我死的好慘啊,快把我的身體還給我……”一個隻有半身的中年女鬼,麵色慘白的爬向門外,似乎想要圖謀不軌。胡天佑眉頭一皺,他可不想在這些孤魂野鬼身上浪費太多時間。隻見他舉起手臂打出一個響指,倉庫內五團鬼童子,瞬間變化成一個封妖鎮鬼的五行法陣。如今的胡天佑經過兩個多月的閉關修煉,可謂是徹底的鳥槍換炮,實力更加深不可測。僅此一招他便可以將原本簡單的五鬼開路符轉化成五鬼鎮妖法陣。這種一氣嗬成的方式,要是擱在以往,他根本想都不敢想。受到五鬼鎮妖法陣的壓製,倉庫內頓時傳來一陣陣淒厲的哭喊聲。安倍初雪見狀,連忙布下一個靜音結界。結界中胡天佑儼然像是一個陰曹判官。他走向倉庫,目光冷冷的環顧四周,然後對鎮妖法陣當中的鬼魂道“服不服,還敢不懷好意嗎?”“不敢了不敢了,大師饒命,大師饒命~”聽到這,胡天佑內心不禁一軟。饒命?它們本已沒有了命,何來饒恕。如今就連投胎轉世都非常困難,世間有誰會比它們更加可憐。想到這胡天佑歎了口氣,收回鎮妖法陣,然後問道“我來此地並非有意消滅你們。”“相反我還可以幫助你們從回歸陰間,輪回轉世。”“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問你們一些事情。”聽說眼前這個年輕法師可以幫助它們擺脫孤魂野鬼的束縛,所有鬼魂頓時發出了興奮的叫聲。“首先,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叫任毅,外號猴子的年輕男子?”過了片刻,無鬼回應,胡天佑又拿出猴子死前的照片問“那你們見過這個人,哦不,這個鬼嗎?”這時一個看似隻有十來歲大的小鬼,顫悠悠的舉起手臂道“我,我見過。”“哦,什麼時候,在哪裏?”小鬼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在一個星期前,那天晚上我偷偷溜出倉庫,正巧看見那個家夥正從停屍間裏走出來。”“因為我感覺不到他身上的陽氣,以為是同類,剛想上前讓他陪我一起玩,可是這個時候,一輛貨車開進來了”“我嚇得躲在角落裏,等到再找他時,就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