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菩薩(1 / 2)

“咳咳咳袁俊啊,這件事稍後我在給你解釋,暫且先聽聽這個老家夥要幹什麼。”胡天佑悄聲說道。袁俊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並沒有拆穿胡天佑的謊話。劉館長先是與胡天佑寒暄了幾句,無非是一些阿諛奉承,少年壯誌不言愁的漂亮話。接著劉館長話鋒一轉忽然向胡天佑問道“袁公子啊不知道令尊現在是否在北縣市?”胡天佑二人一愣,再看劉館長略顯焦急的神色,似乎還真有事要找袁帥。“師……哦不,老爹他眼下的確不在本市,不知你找他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轉告嗎?”劉館長略顯尷尬的搓了搓手,似乎有些難言之隱。不過胡天佑可沒有被劉館長外表謙和的態度所蒙蔽。他深知這個老狐狸的本性,絕非是什麼好鳥。像他們這些有錢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可一旦要是找袁帥,那肯定就是做了虧心事,遇到討債鬼了。“請問令尊何時才能回來,我想請他光臨寒舍小敘一下,順便再幫個小忙。”果真如胡天佑所猜的那樣,劉館長嘴裏所謂的“小忙”恐怕可不隻是幫個小忙那麼簡單了。“真的很抱歉,老爹他有要事在身,恐怕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了,看來你隻能另找他人來幫你那個‘小忙’了。”說著胡天佑正準備向劉館長告辭,誰料身旁的袁俊卻突然開口道“請問,最近你是否沾染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袁俊話一出口,劉館長不由大吃一驚,其實兩人早就發覺他的眉心隱隱有股黑氣,想必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原本胡天佑不想趟這趟渾水,眼下袁靚生死未卜,他才懶得為一個人品不咋地的家夥去節外生枝。“袁俊你腦子秀逗啦,為什麼要幫這種人,再說我們後天就要返回茅山了,根本沒空去管這些閑事。”胡天佑低聲道。“話不能這麼講,救世助人乃我茅山弟子的使命,再說他不是有事求我們嗎,而我們正好也有事要求他幫忙。”胡天佑恍然大悟,眼前這個劉館長可是古玩界的大佬,也許他們能通過劉館長打聽到一些有關招魂珠的消息。來到劉館長的住處,這裏依舊古色古香充滿著古典與曆史的氛圍。泡上三杯極品香茗,劉館長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二位真的有能力幫我這忙?”“哼,剛才還滿口誇讚什麼少年英傑,現在卻又懷疑起我們的能力了,虛偽!”胡天佑心裏埋怨,但表麵上卻還要裝作一副沉穩老練的模樣道“您大可放心,我倆都是老爹的關門弟子,收妖捉鬼的能力自然不在話下。”“況且我身邊這位哥們名叫胡天佑,深得老爹真傳,乃是當今茅山青年一代鼎鼎大名的天才。”幸好袁俊定力極佳,受到胡天佑天花亂墜的自我誇讚也僅僅隻是苦笑的微微點了點頭。蒙在鼓裏的劉館長被胡天佑一通胡謅,似乎還真有點相信了。他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開始講述最近發生在他身邊一件離奇詭異卻又恐怖的遭遇……兩個月前,劉館長通過特殊渠道獲得了一批來自明清時代的古玩。其中有一尊一尺來高羊脂白玉雕刻成的觀音菩薩頗受他的喜愛。這尊白玉觀音栩栩如生,觸感溫和光潤,但最為奇怪的是其造型妖豔嬌媚,衣著雕刻十分大膽暴露。按理說觀音菩薩乃是聖潔的化身,絕不可能出現如此不雅的雕塑。可是劉館長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甚至對著白玉觀音像做出打飛機的齷齪之事。後來事情越發難以得到遏製,甚至劉館長還經常在夢中夢到自己和白玉觀音做出男歡女愛的事情。等到清醒後發覺下身一片潮濕,似乎真的與人做過一樣。起初他還不以為然,甚至還有些許興奮。人類就是這樣一種欲望的動物,對於禁忌之事往往有著一股強烈的刺激與滿足。但是到了後來,隨著他淫夢的次數越來越多,他漸漸感覺到有些害怕了。畢竟劉館長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早年尋花問柳落得個腎虛體弱的病根。後來娶妻生子勉強可以維持妻子的滿足。可俗話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將近一個多月未行房事的妻子終於忍無可忍與丈夫爆發了口角。妻子一氣之下帶著孩子回了娘家,然而這下更助長了劉館長夢中亂性的次數。不但晚上做,甚至午休小憩時也會夢到。曾經的溫柔雲雨變成了暴風驟雨,這可叫劉館長越發害怕恐慌起來。他一度曾想將白玉觀音轉手賣人,可轉了幾次,最終白玉觀音還是詭異的回到了他的房間。後來劉館長想逃離別墅,可隻要一睡覺,夢中準保會遇到那個叫他又愛又怕的白玉觀音。事已至此,劉館長被逼無奈隻好尋求家住金榮小區的袁大師幫助。誰料去了好幾趟,都被告知外出遊曆無法聯係。如此無休止的糾纏,恐怕這也就是蘇曼三人為何棄別墅不住,回到辦公小樓的其中一個原因吧。聽完敘述,坐在劉館長對麵的胡天佑暗自咽了口吐沫。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沒想到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竟然讓劉館長給遇見了。相較於胡天佑的躁動,坐在一旁的袁俊要顯得淡定許多。很顯然眾人都已經猜到,所有怪異的根源都來自那尊白玉觀音。不過世間能有附著在菩薩像上麵的鬼怪卻不多見,更何況還喬裝成神靈的模樣,這簡直是膽大包天到了極點。“那麼那尊白玉觀音像現在在什麼地方,可以讓我們檢查一下嗎?”袁俊開口道。“當然可以,如今我已經把它放在倉庫的儲藏間裏,可是一到晚上它又會出現在我的夢中。”說到這劉館長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似乎回想起來仍心有餘悸。跟隨劉館長來到他家地下倉庫,裏麵玲琅滿目全是古董瓷器。不過因為是在地下,倉庫內陰氣極重顯得格外寒冷。翻箱倒櫃忙活了半天,劉館長驚訝的發現,自己放在倉庫儲物櫃裏的白玉觀音像竟然憑空消失了。檢查櫃上的鎖具,完好無損,不像是有人動過的樣子。“咦?怪事,我明明把它鎖在櫃子裏,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想必那家夥已經洞察到我們的氣息,搶先一步溜走了,果然很狡猾。”胡天佑低聲對袁俊道。袁俊若有所思的盯著上鎖的儲物櫃,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開口道“既然白玉觀音像下落不明,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見兩人似乎有打道回府的打算,劉館長連忙攔住他們道“二位別丟下我一個人啊,萬一,萬一你們走後,她又回來怎麼辦?”袁俊微微一笑,隨手從懷裏摸出一張靈符交給劉館長,並在他耳畔嘀咕了幾句。聽完袁俊的叮囑,劉館長的臉色變得非常詭異,時而慘白時而通紅。離開住宅,胡天佑不解的問袁俊“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為什麼給他引靈符?”“難道就不怕他在受到那個家夥的騷擾?”袁俊微笑的揉了揉鼻子,長歎一聲“我就是要讓那個家夥自投羅網,看來今夜要無人入眠啦……”淩晨兩點左右,萬籟寂靜。一股若有若無的青煙好似遊蕩的雲霧,緩緩飄進劉館長的臥室。隨著青煙越聚越多,一位白衣女子緩緩浮現。這女子,鵝蛋臉,杏腮紅,雙眸黑如珍珠,肌膚白似勝雪,一襲薄紗輕如蟬翼,隱隱流露出裏麵絕美曼妙的身姿。凝望著床上鼾聲如雷的劉館長,白衣女子凝眉緊皺,表現出哀怨之色。夜無語靜悄悄進屋來斯君沉夢他床榻睡著怎知道伊人歸魂……“周郎啊,周郎,素心找的你好苦啊,上輩子你曾許諾必不負我,雲雨過後,為何又如此狠心將素心棄之如履。”“難道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薄情寡性。”“你可曾記得,在月下紅娘麵前許下的誓言?”“前世緣,今生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說著,自稱素心的白衣女子緩緩走到床前,俯身想要輕吻劉館長的嘴唇。然而還沒等二者相結合,一股金光忽然從劉館長的身上散發出來。“啊!”女子尖叫一聲,連忙後退好幾步。再看沉睡的劉館長,枕榻下浮現出一張閃閃發光的靈符。“這些可惡的小道士,竟然壞我與周郎的好事,做夢!”“嗬嗬,依我看做夢的應該是你吧……”一個懶散的聲音突然從臥室的窗戶外傳來。素心一驚,扭頭望去,隻見胡天佑笑嗬嗬的坐在靠近窗戶的一顆大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