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家巨大的樓房麵前,看著一樓和二樓中間掛著的牌匾上寫的回春堂三個大字,寧冷三人終於確定這是一家醫館而不是一家上等的客棧了。
“這裏的人還真有錢,一家醫館都這麼大,這麼奢華。”原本覺得自己屬於有錢人的陳辰,對醫館修建的這麼大感到極度的不爽。
對於這個心直口快的家夥,寧冷已經直接無視了,而月兒則是鄙視的看著他,稍微挪動了一下腳步,離他更遠了一些。
三人剛剛走進去,就有一個穿著褐色短衫打扮的夥計向他們走了過來,微笑的向他們問道:“三位,你們是看醫還是抓藥?”
“看醫,你們這裏最好的醫師在嗎?”寧冷向他問道。
“袁夫人今日不再醫館,不過可以提前預約,預約費以及看診費一共十五兩銀子,可以到帳房哪裏先將銀子交了,然後等著夫人看診。”夥計瞥了一眼他們身上穿的劣質衣服,臉色雖然沒變,但是不以為然的神色三人都能看的出來,顯然是覺得他們付不起這個診金。
“帳房在哪?”麵對夥計的不以為然,寧冷更加是無所謂,巨龍不需要螻蟻的仰視,因為這對它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寧冷一直認為自己會有化龍騰飛的一天,所以他不會在意這種藐視他的神情。
從來都沒有被人看低過的陳辰原本還想要訓斥這個夥計幾句,不過看到寧冷無所謂的神情之後,突然明白了,自己如果真的和一個小夥計計較,才是真的丟了身份呢。
寧冷覺得他就沒有手頭寬裕的時候,每次銀兩到了自己的手上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被花光。在付了預約費以及看診費之後,他的身上還剩下四兩多銀子,原本沉甸甸的布兜瞬間變得輕巧了,但是他的心卻變得更加的沉重。
看了一眼滿臉笑容的小丫頭一眼,寧冷緊緊的捏住了手中的布兜,心中出人頭地的心情更加的強烈了。當初他向小丫頭許諾過,要讓她過上好日子,但是現在兜裏僅存的四兩銀子好像在諷刺他的不自量力。
“哥哥,你怎麼了?”月兒發現寧冷的身體有些僵硬,於是推了推他的胳膊說道。
“我沒事,走吧,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住下。”寧冷拉起了她的手,將一張桃木的木牌放到她的手心裏,“將這個憑據收好,這可是十五兩銀子呢。”
月兒伸手接過木牌,臉上的笑容卻忽然收斂了,一臉認真的說道:“哥哥,對不起…”
她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寧冷就攬著她的肩膀向外走去,再一次無視了杵在一邊的陳辰。
“啊!”陳辰突然雙手握拳狠狠的朝著寧冷的後腦勺揮舞著,向一旁的夥計問道:“我是不是很賤?他們總是無視我,我還是想到追上去。”
見到那名夥計很認真的點頭之後,陳辰徹底地泄氣了,認命的追了上去。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瘋了,他竟然剛一跑出醫館就狠狠的撞在了一個人身上,將來人撞到在地。
“唉喲,唉喲,哪裏來的瘋狗,竟然敢撞本少爺,給我打,往死裏打,打死了丟出去城去喂狗。”一個臉色蒼白,尖嘴猴腮的年輕人捂著胸膛從地上爬了起來,呲牙咧嘴的對身後跟著的家仆命令道。
十多個身穿灰色長袍家仆聽到自家少爺的吩咐之後,二話不說揮舞著拳腳向陳辰衝了過去,將他包圍起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雖然在家裏經常鍛煉身體,但是陳辰並沒有修煉過,所以在十多人圍攻之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抱著頭倒在了地上。
不過,不管這些家仆怎麼拳打腳踢,陳辰就是一聲不吭,更別說服軟或者是慘叫了,這讓那個尖嘴猴腮的少爺感覺很不滿意,認為是家仆揍得輕了,於是就在後麵扯著嘴跳著腳的大喊:打狠一點,往眼睛上麵打,****娘的沒吃飯啊,往下陰踢啊!
而在這時,走出很遠的寧冷兄妹才發現陳辰竟然沒有跟上來,對視了一眼之後,都看到了自己眼中的疑惑,以他們這些天對那家夥的了解,他肯定會追過來的啊。
“走,我們回去看看。”寧冷拉著月兒的手向醫館的方向走去,同時心裏湧現出一絲不安。
由於他們離醫館並不遠,所以一會兒就走到了醫館的前麵,也看到了十多個人在圍著陳辰打拳打腳踢。
“哥哥”月兒眼神中充滿了慌亂,一下子拽著寧冷停了下來。
看著倒在地上被十多人毆打也不吭聲的陳辰,寧冷眼中出現了一種特殊的光芒,這中特殊的光芒叫做認同。要是他看到的是陳辰抱頭痛哭或者乞憐求饒的話,他會立刻就走,本就相處沒幾天,大家也沒有什麼交情,吃吃喝喝一起遊玩也就算了,兩肋插刀想都別想。他一直認為,身為一個男人,奸詐凶狠,殘忍冷漠都無所謂,卻應該有自己的骨氣!
既然認同了這個朋友,朋友有難就該出手相助,隻不過他不會傻乎乎的直接向上衝,那樣的結果是那群家仆會多一個出手的對象,不僅救不了人,反倒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抬頭看到戰局外邊囂張跋扈的年輕人,寧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讓月兒待在這裏不要動之後,他無聲無息的靠近了年輕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