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115:她是我的(1 / 3)

“那為什麼舍爾會一直呆在暮城?資料上麵不是說她是中歐地帶最大的毒梟嗎?為什麼她會在暮城和你死磕?”我問。

喬江北笑了聲,像是讚許一樣,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因為天朝的人口基數是整個世界上最大的,她整個中歐勢力線加起來的市場都不如一個天朝來得大,而暮城,則是打入天朝的重中之重,可是現在,暮城所有的地下勢力都被我警告過,沒人敢和我作對,而舍爾又舍不得放棄這塊肥肉,所以她一直留在暮城,尋找機會。”

猛的回想起來,他上次去了美國,最後卻受了傷,我眼神不受控製的往他之前受傷的位置看了過去:“……所以,上一次,你在美國受傷,也是——因為舍爾。”

喬江北似乎是沒想到我還記得這個,頓了會,才有些意味不明的看著我:“也可以這麼認為。”

我低下頭,沉默了良久,終於還是問了聲:“……可是,我記得,當初你剛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帶我去找過舍爾,你們之間,似乎有什麼協議,她……還給你下跪了。”

“協議?”喬江北冷笑了聲:“這就是她不敢在明麵上搶你的原因,這同樣也是我能容忍她呆在暮城的原因——蘇文靜,你的這張臉對舍爾來說,吸引力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致命的,能忍到現在,她的極限也確實是超乎了我的想象,可是,到此為止了,她已經忍不住了。”

紙張在指尖被捏得泛粥,我指節泛青:“……那,能告訴我嗎?協議的內容……是什麼嗎……”

喬江北閉眸,似乎在隱忍某種情緒,可是胸口的起伏卻有些不穩,我甚至看到了,他修長指尖同樣捏得泛緊——驀然想起來,他當初和我說過的,他恨自己的家人。

所以——那紙協議,和喬家,也有什麼關係是嗎?

許久,當喬江北的呼吸平穩了下來,他偏過臉看著我,眼底卻依稀帶了幾分無法完全褪去的猩紅,那種濃烈的情緒,我從來沒有在喬江北身上看見過,這是第一次。

他看著我,每一個字眼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淺淺——的下場,很慘。”

這是第一次,我從喬江北聽到他主動提起關於淺淺的事情,很簡單的幾個字眼,可是組合在一起,殺傷力卻遠超我的想象,我無法去猜測,究竟,得是怎麼樣的下場,才會讓喬江北這樣的男人,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也還是無法釋懷。

——是因為被囊括在‘很慘’這樣的字眼裏麵的下場,還是因為,喬江北對淺淺的在乎?

所以,他才會念念不忘到這個地步?

那麼我呢?

我如果下場很慘,會不會也被他念念不忘這麼多年?

我,有那個資格嗎?

這樣的想法在我的腦海裏麵一冒頭就被我遏製了下去,我不敢去想,不敢想要去弄明白,因為我知道答案,是不。

我低下頭,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可是,我知道,他不會再說下去了。

“如果你能回來,我會告訴你所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許久之後,喬江北隻是對我說了句。

我無聲的笑了笑——他也說了,前提是,我能活著回來。

舍爾的手段有多狠不用去喬江北提醒我也是知道的,他這一句我能活著回來,幾乎是將我所有的希望都澆滅了。

能嗎?

我自己都那麼的不確定。

機艙外麵有白雲漂浮,我偏過臉看了會——喬江北,你會這麼針對舍爾,是因為,她做的事情太過傷天害理,還是,隻是因為,她和你的淺淺的死亡有關?

近在咫尺的白雲棉花糖一樣,忽濃忽淡的,仿佛伸手就能抓住,可是,從沒有那麼一刻,我會覺得,我和喬江北之間的距離,遠得猶如隔著時空。

——

飛機是在第二天早上十點左右的時候到達大溪地的,剛從飛機上下來,就感覺自己好像到了另一個世界,連空氣裏都帶著最純淨的氣息,連心情都放鬆了不少。

這裏是土豪的天堂,我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能來這種地方,但是自從我遇見喬江北之後,太多的不可能都實現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我兀自笑了一下,自嘲。

本來以為喬江北會帶著我去住酒店,可是沒有,在機場稍微休息了一會,很快便有一輛加長林肯帶著我們徑直去了目的地。

直到住進了當地土著民的草皮屋頂木頭房子的時候,我都還是有些無法回神——我一直以為這種地方是不對外開放的。

當初喬江北給我發了那麼多照片,後來我在網上查過了才知道,他去的地方就叫大溪地,也被稱為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

後來因為心底一直記著喬江北說的那一句‘有空帶你一起過來’,所以我斷斷續續也是找了挺多旅遊攻略,但是像這種特色的房子,我真的沒見過旅遊手冊裏麵有。

吳達見我們安置好了,轉身便說是要去替我們去準備一些日常用品,喬江北嗯了聲,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他似乎有點受不了,吳達剛走,他立馬就去洗手間了。

我一個人在屋子裏轉了圈,後來走到後屋的位置,差點沒被自己看見的東西給驚豔死——我們住的木屋是建在水麵上的,這裏的水質清冽,一眼下去都看得見全是細白軟沙的海底,五彩斑斕的熱帶魚一點也不怕生,見到我倒在水麵上的影子,以為是有東西吃了,呼啦一聲全聚了過來。

水晶一樣的小小淺浪在水麵翻湧,我被眼前美景迷了雙眼,連呼吸都跟著下意識放輕了,彎身抱著自己膝蓋蹲在木質的地麵上,我伸手掬了把水,那些魚沒有躲,很親昵的在我掌心裏啄,我被鬧得有些癢,和魚群玩了一會,漸漸便笑出了聲——真的好癢,魚群好像親親魚一樣,在吃我的手掌心。

後來我索性就那麼坐在地上,傾出半個身子,將兩隻手全放進了水裏——心神一下子就全放鬆了,什麼都記不住,隻有眼前的魚群,海水,細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