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149:都怪我(1 / 3)

“……虧欠,有……”

催眠中,喬江北少了幾分霸氣和淩厲,聲音有些嘶啞。

我呼了口氣,繼續引導他,“放輕鬆,你想一想,那具體是什麼呢?”

“其實,也不算虧欠吧……”喬江北眉頭擰了擰,似乎要醒,我伸手把一旁的音樂加大,停頓了近兩分鍾,這才再問。

不得不說,即使是這樣,喬江北依舊是警惕的。

我不知道真正誘發他癔症的主要原因是什麼,但這一刻,他身體和催眠本身,產生了強烈的排斥。

我幾次安撫,他才慢慢穩定。

可能是音樂中的鳥語花香聲,讓他再度開口,“一個真像,就是……”

我呼吸一緊,“是什麼?”

“沈,沈碧雲……”喬江北睫毛動了動,眉頭忽然蹙起,“她是殺人凶手!”

“……”我一怔,猛得站起來。

喬江北也適時睜開眼,“文靜!”

他仰視著我,一雙漆黑的眼眸裏,除去幾絲催眠後的迷茫,再就是,倒映出我此時的驚恐。

他說,“既然話題說到這裏,我也不再騙你,你父親,並不是死於車禍,經過調查,他的確傷於車禍,是傷於,你懂不懂?”

我高度緊張的點頭,“那麼,他真正的死因是……”

張了張嘴,‘沈碧雲’這個名字,我最後還是沒說出來——那一年,她再嫁後,對我唯一的解釋就是:爸爸死了,死在了那場車禍裏。

而我,就是因為生下我,才毀了她!

想著那種可能,我倒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說,“難道……”

“不錯,你已經猜到了,就是她!”喬江北坐起身,修長有力的胳膊,就搭在膝蓋上,“就是她,是她親手掐死了他!”

嗡~!

我腦血炸了鍋一樣,呆呆的站著。

在這個明明陽光充沛的午後,我感覺全身冰冷,所有的力氣仿佛被什麼給掏空了一般,一下子跌坐在地,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死亡,是每一個活著的人,都必須麵對和必曆的結局。

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唯一疼愛我的父親,竟在受傷之際,還死在發妻之手。

坐在地上,我掩麵,嚎啕大哭,“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喬江北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

他溫暖的手掌,輕撫著我發頂,說出了最殘忍的真像,“車禍至人重傷,就私下賠償來言,很麻煩,沒有死來得幹脆。你也該知道,一旦發生車禍,人死隻需要一次性的賠償,但重傷卻不一樣,所以……她為什麼那樣做的原因,你可以猜得到!”

“所以,是肇事者找到她,一次性賠償了嗎?”看著喬江北點頭,我心痛得無法呼吸,“憑什麼,她憑什麼那樣做,那是一條人命啊!!”

仰頭,我眼角的淚水嘩嘩的流。

窒息的感覺不得沒得到緩解,反而越加的嚴重。

而低頭……

瞧著地麵,我深深吸了口氣,那成串的淚水,又好像慢慢的彙集出了父親的樣子。

也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

那一年,為什麼沈碧雲會破天荒的,給我買了一件棉襖,原來原來,原來那些讓她用來還賭資的來源,根本就不是她手氣好!

那是——是拿爸爸的命,換來的!

“喬,喬……我,我……”我張了張嘴,幾張發聲,卻因為哽咽抽搐得不行,在淚水再度滑下來的時候,我痛苦的閉起雙眼,“為什麼啊!!?”

“蘇文靜!”見我呼吸不暢,喬江北握著我肩膀,要我跟他一起呼吸,“就知道,你會傷心。”

“……”

“要不是你和溶溶見麵的那次,被沈碧雲看到,我都不會告訴你。”

“……”所以,那天跟蹤我的人,其實是她?

“別哭了!”喬江北俊臉依舊冷冷的,“老子,不想看你哭!”

“喬爺……”拉著他寬大的手掌,我緊緊的捂住眼睛,沒留意,他是什麼時候把我撈到懷裏,隻記得我每落下的一串眼淚,他都會一一吻幹。

除去他臉上一貫的冰冷,他的唇,他眼底的柔情,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幸福死。

這之後的七天長假,喬江北更是推了一切事務,親自駕車帶我和小蘑菇,去了附近的各大遊樂場、遊樂園,也玩了驚險的鬼屋和蹦極。

短短的幾天裏,我和他,他對我,我們之間的時候,好像變得特別親密。

早飯後,要麼一起瘋一起玩,然後傍晚會再回別墅,我給小蘑菇沐浴,他則是給小蘑菇講故事,之後我們會再一起,該怎麼瘋狂,就怎麼瘋狂。

瘋狂過後的相擁而眠,靠近的不再是身與身,還有心與心。

甚至這樣的幸福,比起在剛果的時候,還要甜蜜。

可是幸福的日子,總是稍縱即逝。

長假結束的第一天,正當我和喬江北準備送小蘑菇新生入學的時候,他兜裏的手機響了——是喬愛貝打來的,不知道因為什麼事,總之喬江北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看到他丟下小蘑菇,又從我身邊掠過,交待都沒有一句,然後駕車離開,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清醒。

是啊,再幸福,再融洽,可是也改變不了:他有未婚妻,有女兒的事實。

午餐,是我和小蘑菇,還有何媽,一起吃的。

傍晚,原本何媽想打電話給喬江北,被我製止了。

晚上,小蘑菇睡下之後,可能習慣了有他的存在,這一夜,他沒回來,我也沒合眼。

並不是傷心難過的不行,其實我也有努力的說服自己趕緊睡,甚至閉眼數過星星,又聽過輕快的入眠曲,最最後,還來了兩杯葡萄酒。

依舊沒有任何睡意的時候,我吃了兩片安眠藥。

本想著,這樣可以好好的睡一睡了吧,卻還是睜眼到天亮。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腦袋嗡嗡的,隱約聽到何媽說:喬江北去醫院了。

究竟去醫院,是工作,還是誰不舒服?

想著他昨天離開前的表情,我心裏越忐忑,小蘑菇可能看出我沒睡好,懂事的安慰我。

我歎了口氣,喃喃的問兒子,“我們是不是,不該再留在這?”

原本隻想和兒子,說說心裏話,卻被何媽給聽了去。她當即安慰我,“蘇小姐,你再給二少一點時間,既然他讓你住在這裏,就一定有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