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昕!你怎麼了?”
沉浸在眼球被挖而眼眶刺痛難忍的痛苦中的我,突然聽到了爸爸熟悉的聲音……
帶著濃濃的焦急和擔憂。
我死死地捂著左眼,透過不斷流出淚水的右眼,模模糊糊地看到爸爸和媽媽。
看到了熟悉而可以賴的人,我緊繃已久的神經終於一鬆,徹底地暈了過去。
後來,我在醫院醒來時,發現左眼的眼球還在,但總是莫名的刺痛,睜不開眼。
醫生檢查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認為我隻是做了個噩夢。
而把夢境當成現實,才會在心裏暗示著自己的左眼受了傷,才覺得會刺痛,於是建議我去看心理醫生。
而我也聽爸媽說了,他們不是在他們的房間門口,看到我倒在地上捂著左眼哀嚎的,而是倒在大門玄關處
大門,開了條縫……
奶奶是個迷信的人,出去求神拜佛給我求了不少平安符,還帶了一些道士算命先生給我看眼睛。
有真才實學的看過後都搖頭說……我和鬼換了隻眼,沒法治了。
後來,我的左眼一直帶著個眼罩。
最近左眼慢慢不再經常刺痛了,所以給今天的左眼放了個假,沒有帶上眼罩就和堂姐出門逛街了。
一直到下午五點多快六點的黃昏,我和堂姐走散了。
拿出電話正撥著她的電話號碼,突然一陣刺痛從左眼傳來,淚腺被痛覺刺激地流出了淚水。
一抬頭,我就被嚇得僵住了。
一個渾身是血白發蒼蒼的女人,眼神惡毒而怨恨地,盯著一個,帶著七八歲小男孩的中年大叔。
大叔經過我的身前時,那個女人的眼神,與我的眼神對上了……
“你真的沒事?”路美琳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
我點點頭,放鬆了一下緊繃的身體,但捂著左眼的手卻不敢放下了。
路美琳幫我打了電話給堂姐,直到堂姐來接我後才離開。
到了家門口,可以看見大門上貼著兩道黃符,打開門還能在走廊的牆壁上,看到一道黃符。
進了門後,身上的陰冷氣息瞬間散去,但我還是不敢放下,捂著左眼的手。
看到媽媽正在廚房做飯,和她打了聲招呼後,拿起出門時放在客廳茶幾上的眼罩戴上,就坐在客廳發呆。
直到吃晚飯時,我才完全冷靜了下來,原本想跟爸媽說,今天左眼見到鬼的事,後來想想……
他們都知道我的眼睛沒法治了,即使告訴了他們,也沒有辦法幫到我,隻會讓他們白白擔憂,還不如不說呢。
第二天一早,我決定忘記昨天見鬼的事,戴上眼罩後給自己打了打氣,今天還要愉快地度過美好的一天。
一進教室,我自然又受到了同學們的各種,好奇或怪異的視線洗禮,仿佛我是個殘了一隻眼睛的殘疾人。
路美琳看到我坐到座位上後,轉過身說:“你今天的氣色還是一樣啊,蒼白蒼白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白好啊,你們不都整天想著怎麼美白嗎?我就不用費心想了,天生麗質。”
“呦,會開玩笑了,不錯不錯!”
路美琳甜笑著點點頭,一臉的“我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我被她逗樂了。
“自從你眼睛傷了後你可就很少笑了,也不愛跟我們出去玩了。等會放學,我們一起出去吃一頓吧?”
路美琳向來都很活潑外向,自從她坐在我前桌後,經常找我聊天或相約出去玩什麼的。
以前,我可能會和她成為很好的朋友,但七月份發生我左眼的事後,我漸漸疏遠了她。
但她卻沒有疏遠我,依舊是那個甜美善良活潑的女孩……
這讓我內心見鬼的恐懼,和無法與人傾訴的孤獨,有些被治愈了的感覺。
“呃……好吧。但盡量不要去太遠的地方,我六點就要回家。”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路美琳。畢竟我挺想和她好好做個朋友的。
她帶我去的是一家火鍋店,地點離我家也不遠,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
我沒想到的是,我們點完東西沒多久,她的電話響了。
電話那頭似乎是她男朋友。
她表情特甜蜜幸福地,和對方聊了幾句,最後在掛電話的時候,她竟然邀請了,她男朋友和男朋友的同學。
原本隻是和有好感,又熟悉的女生出來吃飯,現在又突然多出幾個陌生的男生,我非常的不自在。
“美琳。”
我正在把一些配料下到鍋裏的時候,路美琳的男朋友來了。
聲音溫和愉悅地喊了路美琳一聲,路美琳趕緊起身迎了過去。
“君凱,暮生,你們來了,劉數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