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陡生禍端(1 / 2)

“我叫上官婉兒,你可以叫我小官,或者婉兒都行。我知道你叫崔賽,樓層PA的同事幫我查了你的入住信息。你的手皮外傷,我幫你清理了創口。另外,我好像認識你。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不知為什麼內心卻很懼怕你。”婉兒說完又哭了起來。

崔賽歎了一口氣伸手拍拍婉兒的肩膀,就在手接觸婉兒的一瞬間,婉兒神經質般地跳了起來。

“別碰我。”

對上官婉兒如此激烈的反應,一下子崔賽仿佛又看到那個豹符屏風後的女子,蜷曲的身子、無助的眼神、瑟縮顫抖著,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莫非……

他此時似乎已經完全洞悉這名女子到底印證的神示是什麼了。

當所有各種不解與困惑交叉在一起時,他從中似乎找尋了其中相通相連的蛛絲馬跡。如要進一步佐證,也許眼前這個女子就能解開所有的疑團。崔賽快速整理自己的思緒,婉兒也從剛剛的尷尬中解脫出來。他起身退到門口,反手打開房門,淡淡地說:“沒事,別怕,你走吧。”

婉兒也是一臉慌張連說:“對不起,對不起,那我……先生如果有什麼事,請聯係樓層CALL。”說罷又像上次躲瘟神般逃離而去。

望著婉兒的身影,崔賽算是悟透證通了,他明白這段情債算是還了。心中的負擔不由一下子輕鬆很多。翻開背包裏的香煙點燃一支,嫋嫋的青煙縈繞指尖。他忍不住再發感慨“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雖說人神有分,陰陽有別,隻是上窮碧落下黃泉,情字終是沒有幾人能逃脫掉。他現在雖半信自己是判官的說法,可他如今此刻隻想安心姝,他用生命、用所有去愛著她。可她卻愛著崔賽的主任——一個年長安心姝18歲且有2個孩子的老男人。更讓崔賽不解的是,她主任對她總是若即若離,好像從沒有正麵表態給過安心姝任何承諾。可憐安心姝卻傻傻地躲在陰暗角落,一直堅守乞討這份愛情。並且自我陶醉在自己編織的虛幻幸福中。天天一副甘之若飴的小女人狀,在辦公室每每讓崔賽看到心都會滴血。最最要命的是這個老男人還是崔賽的主任,他的頂頭上司。他就算有怒言也不知如何才能捅開這一層微妙的症結所在。反正崔賽本人從沒有進過安心姝的慧眼,要說兩人一樣,都是一廂情願且一廂的執著。

崔賽自覺一生不弱於人,有工業設計、弱電、建築等多個執業資格,他有他人生的理想和事業追求。有房有車,有存款無孩子,社會地位也算中上流。這樣的條件安心姝根本沒有正眼看過他,使他搞不明白女人到底擇偶的條件是什麼。

算了,不去糾結了,剛才那名叫上官婉兒的女子……打住,崔賽警覺到,這很危險。既然前債已償,好不容易解開放下的千年情愫不能再去撩拔絲毫,務必一刀斬斷所有。至於這個女子與他的前世今生到底有何淵源他也不想理會深究了。

當年崔賽客犯帝星,執意讓白無常帶人索太武帝拓跋燾的妃子,引得拓跋燾大怒,回到陰山祭天地時禱文討要說辭,要不是拓跋氏是夷狄的鮮卑族,玉帝張堅看不上醜類統治人世,建議早早斷其龍脈。試想,本來強搶陽世女子,硬索人命,無論那一條,這事1500年前都足夠讓崔賽永世不得超生。隻不過,這算什麼呢,陽世真龍天子的愛妃因為陰世的綱常破敗被索了過去。這種在陽世人們全部頂禮膜拜的都成了道德與律刑拷問的由頭,地藏甚至是釋尊臉上都是無光的。所以,這事也就一瞞一拖。釋尊如來既覺有虧,又因地藏建議認為拓跋一族修龍門鑿石窟功德千古,所以釋尊給拓跋一脈百年又五十的國祚。直到北魏滅亡,拓跋一脈駕崩歸位來到陰司後,在五殿閻羅天子哪得知實情,又跑到望鄉台更是印證所有的前因後果。而後在陰世攢足戾氣、怒氣化為精丹,在入人道輪回時,隨崔賽返還人世。***時,六殿卞城王畢度化掉其身上的怨氣,但未能阻止其轉輪投世。現世雖與崔賽沒有隔世仇恨,但因果報應,天人循環,因因相報。崔賽必有此劫難相還與拓跋的轉世。而這些崔賽現在來言還是全然不明了的。

崔賽轉回身回到房間把自己深深地陷在床上,雙眼直勾勾盯著天花板,他把所有的事全部編排在一起,進而對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不再存有懷疑。雖然他仍認為自己隻是一個搞工美設計的工程師而已,下一步還會發生什麼,他不願想那麼複雜,他生活從來都是簡簡單單的。在他亂想的同時,他也想到了安心妹妹,他經常叫安心姝為安心妹妹。他在考慮如果自己真的是身世複雜,又兼特殊使命在身,那將如何去麵對他的安心妹妹呢?此刻崔賽正映了“開辟鴻蒙,誰為情種,都隻為風月情濃“這句至理名言。既然心中想念,不如打個電話,到上海都有兩天了,見不著聽聽聲音總行吧。崔賽在給自己鼓勁,想不如做,還是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