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寸男人伸出手道:“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慕容缶,打擊樂器的那個缶。”後來聶長遠知道了,這男人原本名叫慕容帆,因為和人打架給弄掉了兩顆門牙,大家給他取綽號叫慕容缺,他一怒之下給自己改名叫慕容缶,久而久之連他自己有時候都記不起來自己本來的名字。聶長遠哪裏能料到日後自己會與慕容缶有著那樣深得糾葛。這個時候的聶長遠正坐在副駕駛座上痛苦的捂著腦袋,邊警惕而緊密注意著慕容缶的一舉一動。聶長遠當然會警惕!他說自己失憶了,慕容缶居然沒有送他去醫院,也沒有送他去警察局,卻決定帶他回自己家裏。這麼殷勤,這麼邪惡,這麼有貓膩!如果自己的女的還說得通,可自己是個男人!所以,要麼是這男人天生雷鋒,要麼就是絕對的別有用心了!聶長遠不相信那個襲擊了自己的瘦小男人會無緣無故把自己藏在另一輛車子裏,然後慕容缶的反應更增添了他的懷疑,於是他開始胡說八道說自己被人敲壞了腦袋,想不起來自己的姓名身份和家庭住址了。更扯淡的是,對方居然跟著說要不你去我家休息一下先。然後聶長遠就真的跟著走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且先看看他在賣什麼幺蛾子?再雷鋒的人也不會隨便把一個陌生男人帶回自己家,要處理他的‘問題’方法很多,正常的如前麵所說送警察局送醫院,邪惡的當場再將人打暈將自己從任何關係中摘除出來……帶回家是最扯淡的一種。可是這個男人偏偏選了最扯淡的一種,所以背後目的解讀聶長遠隻能想到一個:對方知道是誰把聶長遠打暈並放在自己車上的,說不得是那個瘦小男人托付他監視著自己。聶長遠開始找話頭,想要不著痕跡的挖另一個人的身份,這對一個惜字如金的人來說實在有些吃力。“你姓慕容?”“嗯哼。”“複興的人比較少。”慕容缶哈哈的笑道:“少不代表他們沒有作為。慕容一姓在曆史上可是有過很輝煌的曆史。”“大燕國。”聶長遠點點頭,“一個很神奇的家族。”五胡亂華的曆史中,聶長遠最感興趣的就是大燕國的興衰史。慕容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挑著眉毛問道:“說說,怎麼個神奇法?”“想想吧。某一天,一個姓慕容的老家夥生了六個兒子,這六個天才兒子迅速將慕容從一個遊牧部落拓展為長江以北中原大地的領主,他們用天才式的管理方式治理軍隊和國家,在中原大地畫下自己一抹神秘而隆重的色彩!五胡十六國,他們比誰都更具有傳奇性!可惜聰明的家族卻常常富不過三代,他們的下一代稍聰明的都在權力爭奪中早死,留下的蠢才根本無法駕馭這樣的管理方式,所以如日中天的大燕國在第三代手裏又急速的衰敗並迅速的退出了曆史舞台……仿佛他們隻是路過來打醬油的!”慕容缶徹底被聶長遠逗樂了,拍著方向盤大笑,將車子開得打了好幾次S形!“你小子太皮了!居然這麼去評價我們大燕國慕容家族!”聶長遠輕微的扯了扯嘴皮子。前麵說了,聶長遠不是個擅長說笑話的人,用他的詞彙,是絕對創造不出那麼粗鄙逗梗的總結的。這些話源自於他家的瘋子聶長平。這話源自於聶長平挫一個姓司徒的被紀敏言派過來追求聶媽媽以便從中抓住聶媽媽把柄的男人時的搞笑總結。(“你姓司徒?”“有什麼問題嗎?”“沒有。隻是很古老、神秘的姓,會讓人覺得你是不是來自遙遠的大秦帝國!”“穿越時空?”“也可能是偷吃了始皇帝的不老仙丹,被泥土封存,兩千年之後被某個盜墓集團破了洞穴,於是你破土而出,現身人世。”“那我要是姓姬,你會不會覺得我來自春秋戰國?”她一笑,“你要是姓慕容,我會以為你來自寒冷的貝加爾湖,還可能有俄羅斯血統!”“慕容?”“五胡的鮮卑,聽說過沒有?”“不!我高中曆史並不好。我隻是從《天龍八部》裏知道他們曾經創立過大燕國。”“那真是遺憾,你居然不知道他們。”“他們怎麼神奇了嗎?”“想想吧……某一天,一個家夥生了六個兒子,這六個天才兒子迅速將慕容從一個遊牧部落拓展為長江以北中原大地的領主,他們用天才式的管理方式治理軍隊和國家,在中原大地畫下自己一抹神秘而隆重的色彩!五胡十六國,他們比誰都更具有傳奇性!可惜他們的下一代稍聰明的都早死,留下的蠢才根本無法駕馭這樣的管理方式,所以如日中天的大燕國在第三代手裏又急速的衰敗並迅速的退出了曆史舞台……仿佛他們隻是路過來打醬油的!”司徒:“……”聶長平拍著對方的肩膀道:“真是遺憾,你曆史知識慘白到這種地步,我們以後可怎麼跟你交流呢?”“我是想要娶你媽媽,不是想參加曆史交流大會。”“不,你想加入這個家庭就一定要獲得認可。我喜歡開曆史交流大會。”司徒:“你這樣不行,你不該妨礙你媽媽的幸福。”“一個連祖宗曆史都沒有學全的人,肯定不能帶給我媽媽幸福。你可以走了,門在那邊,不送!”)他家瘋子總是一心一意維護著聶媽媽。她有一個外表暴躁內裏忠貞的心!不知道慕容缶和那個瘦小男人想從他家瘋子那裏得到什麼?慕容缶還真的將聶長遠帶回家了。聶長遠一路走來一路忐忑,眼看著對方終於將自己帶回了一套高級公寓,有些迷糊了——他以為對方應該怎麼著也應該將自己綁起來關地下室的,而不是這樣好吃好喝的供著自己。真的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一回到家慕容缶立馬拿出一盒壽司問聶長遠要不要吃,得到否定答複後又問他要不要喝什麼飲料,聶長遠說白開水即可,可是對方卻倒了一杯阿華田給自己。聶長遠忍了再忍才忍住額頭的青筋暴怒:這摸樣,根本就是大人在哄新來家裏做客的小孩吧!究竟是對方在試探自己,還是自己倒黴的撞上了一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