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五個多月,腹部已經有明顯地凸起。
白皙的皮膚在熱水淋漓中泛著淡淡的光芒。
攝像頭中顯示,她正在挽起頭發。
她抬起手臂的那瞬間,賀青翰看到了心口那一枚朱砂痣。
朱砂痣的形狀很特別。
在霧氣氤氳中,看起來有些像桃花。
他稍微放大了一些。
她胸口的痣絕對不是什麼桃花,而是海棠。
絕對不會有錯。
那是海棠。
也就是說,她真的是那個人的女兒。
賀青翰將手機關掉,臉色深沉,他雙手交叉放在腦後,躺在小陽台上。
心在砰砰亂跳。
他潛心修身養性這麼多年,早已經看淡男女,有美女在懷也能坐懷不亂。
可,剛才偷窺到她正在洗澡的畫麵,體內,仿佛有什麼東西蘇醒了一般。
賀青翰緊緊地皺著眉頭。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病了。
不然怎麼可能會對一個懷著孕的有夫之婦有感覺。
這,絕對不可能。
月光流淌,露水很重。
他躺在小陽台上,神使鬼差地,又拿起手機,點開那個軟件。
浴室裏已經沒有人了。
她已經洗完了澡,回到了臥室裏。
就這麼,相安無事地到了後半夜,他悄悄潛入到浴室裏,將那攝像頭捏碎,放在馬桶裏衝掉。
然後刪除手機上的軟件。
就當,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
日子在波瀾不驚中度過。
自從賀青翰給舒喻分析利弊之後,舒喻也轉過彎來,不鬧騰了。
每天老老實實吃飯,老老實實睡覺,每天散步,按時檢查身體。
像是機械一般,從初秋到深秋,從初冬到初春,就連春節,也是過得如行屍走肉一般。
一直到距離預產期還有十天的時候,蕭釋依然沒有回來。
沒有蹤跡,也沒有任何音訊。
預產期越近,她就越緊張。
晚上睡不著,便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哭。
某一個晚上,她的哭聲太大,驚醒了賀青翰。
賀青翰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她正蜷縮成一團,身體顫抖不停。
“舒喻。”他打開燈,看到滿床血跡,頓時大驚。
“怎麼回事?”
舒喻臉色蒼白,劇烈的疼痛感襲來,除了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傻瓜,你要生了。”賀青翰抱起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送你去醫院。”
舒喻疼得沒法說話。
她的身體劇烈地蜷縮在賀青翰懷裏,床單,被子,上麵全都是鮮血。
很多很多血。
她的臉色蒼白得可怕,仿佛在寒風中搖搖欲墜的風箏一樣,隨時都可能墜落。
賀青翰害怕她會出問題,提前一個月安排了一些人過來暗中等待著。
沒想到,竟真的派上了用場。
他喊了一聲之後,立馬有一輛車停在門口。
“別怕,別怕。”
他緊緊抱著她,去了最近的醫院。
這個醫院不大,但醫師什麼的都是他邀請來的,可以信任。
“賀先生。”主治醫師臉色很嚴肅,“大出血,情況很危險,我們隻能盡力。”
醫師說完,砰一聲將手術室的門關上。
賀青翰做完這一切之後,才發現渾身是血。
他身上的血,都是舒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