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看了好一會，才默默地感歎，“果然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麼，在黑市是可以刷新三觀的。”冷無咎湊過來，“現在我們已經要到頂端了，抓好。”
“如果覺得害怕，可以抱緊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秦漠踢到一邊，“就你話多。”
冷無咎對秦漠的感覺很微妙，不敢開什麼玩笑，隻能悶悶地坐在一旁。
還算平穩的船突然劇烈搖晃起來。
舒喻沒抓穩，身形一晃，人直接晃了出去。
“小心。”江楓將她扶住，“等上了這個坡，我們就成功到達黑市了，再堅持一下。”
舒喻靠在江楓身上，莫名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總覺得江楓跟以前不一樣了。
但具體哪裏不一樣卻說不上來。
那個最開始渾身帶刺的男人，眼神裏，總是浮現出賀青翰似的溫柔。
這種光芒，如芒在背。
“我沒事。”她訕訕笑了笑，抓牢了把手。
那陣激烈的晃動過去之後，船已經駛入了正常水麵，在正常水麵上行駛了大概半小時，船停下來。
“喲，幾位小朋友，已經到了。”大叔打開船艙，他隨手將衣服搭在肩膀上，“怎麼樣？大叔我沒騙你們吧？”
舒喻等人跨上岸，幹嘔了好一陣才恢複過來。
“大叔不愧是s級的。”秦漠豎了豎大拇指，“果然很厲害。”
“哎喲，別這樣嘛，大叔我雖然年紀大了，也會害羞的。”大叔撓著頭，哈哈大笑著，“幾位小朋友，在這裏待得時間長嗎？”
“大叔能在這裏等幾天？”秦漠問。
“誰知道呢？”大叔點了一根煙，“看緣分吧。”
他笑了笑，“但願你們能活著離開黑市，到時候，大叔我可以給你們打八折，八折哦。”
秦漠嘴角輕抿，拜別了大叔。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黑市。”他伸了伸懶腰，“好久沒來這裏，這裏的空氣依然讓人很不愉快啊。”
舒喻看著這座地下城市，雖然燈火通明，卻沒有陽光照耀進來。
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充盈著，令人很不愉快。
“來這裏沒什麼要求麼？”她摸了摸蜷縮在手心裏的軟軟，“是不是隻要有錢就能來這裏？”
“當然不是。”秦漠雙臂相抱。
“來這裏，隻有那一條水路，所以，必須去找擺渡人。據統計，每年想要來黑市的人有上百萬，但真正來到黑市的，不到一萬人。”
“不到一萬人？”舒喻有些驚愕，“剩下的那九十九萬人呢？”
“百分之九十的人，因為付不夠高額的擺渡人費用被遣返，他們多數都在黑市上麵的城市裏打工。”
“剩下的百分之十，隻有一萬人能成功到達黑市。”
“其他的人呢？”舒喻算了算，就算是百分之十，也有近十萬人，十萬人裏麵隻有一萬人能夠進入黑市，剩下的人呢？
“咦，剛才不是給你看了麼？從城市那邊到黑市這邊，是一個很典型的凹字，那些人無法度過凹字，要麼就葬身在水底，有幸運的，可能會碰到救援隊。”
“來這裏的人，都是生死自負。”秦漠笑了笑，“所以說，擺渡人特別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