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稍稍愣了一下。
“你想，離婚？”
“不。”蕭冰合說，“是我從前太狂妄，太自大，太不可理喻了。”
“我如井底之蛙一般，隻能看到自己所在的一方天地，並且以為自己能掌握一切，實在太蠢了。”
“來到這個空間裏之後我才知道，我從前做下的那些事實在太幼稚。”
“……”舒喻睜開眼睛，看著他的俊臉，“所以，你要和我離婚？”
“不是。”蕭冰合的眉頭緊緊地皺著，“我覺得，對不起你。”
“如果，如果你想離開的話，我絕對不會再阻攔你，我想放你自由。”
舒喻沉默了好一會。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柑桔怎麼辦？”
“我們兩個，虧欠柑桔的太多，我……”
一想起柑桔，她眼淚便忍不住落下來。
“你要再給他找個後媽？”
蕭冰合愣了許久，最終，“如果你離開，我不會再找其他人。”
“我……”
經曆過死亡之後，他有種大徹大悟的感覺。
“我不想離婚。”舒喻說。
“我虧欠柑桔太多，我想給他一個更好的環境，讓他快快樂樂長大。”
蕭冰合親吻了她眼角的淚水。
有太多想說的話，終究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踟躕了好久，隻換得一句，“對不起。”
舒喻搖搖頭。
沒什麼可對不起的。
“大約，這就是所謂的孽緣吧。”她咬著嘴唇說，“如果，如果我們能回去的話，我想……”
蕭冰合細長的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我想，和你好好談個戀愛。”
“好好追求你。”
舒喻沒有說話。
她實在太累了，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就那麼窩在蕭冰合懷裏，沉沉睡去。
蕭冰合長籲短歎了許久，也撐不住。
屋外。
白南陌就那麼大咧咧地坐在外麵的沙發上，雙目微閉，麵無表情。
有高跟鞋的聲音傳來。
一身旗袍，身材妖嬈的白微雨走過來。
她停在白南陌麵前，雙臂相抱，冷笑，“聽牆根聽得很爽？”
白南陌半睜開眼睛，“我已經是個大叔了，聽聽年輕人的牆根，尋找一下年少時候的激情四射不行麼？”
白微雨的臉色很差。
她半咬著嘴唇，“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她是你妹妹，親妹妹。”
“你不該對她有那種想法。”
白南陌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抬起頭，慵懶的臉上滿是無奈，“微雨，跟你說了多少次，我對她不是那種感情。”
“我隻是……”
他隻是個妹控而已。
妹控這種屬性，並不一定要喜歡自己的妹妹。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隻是什麼？”白微雨黑著臉，“你也知道自己已經是個大叔了。”
“都是大叔了還是童子蛋，每天隻知道妹妹，妹妹，你讓別人怎麼想？”
“以你的條件，想要嫁給你的人，光百嶽就成千上百的，你一個都不碰，除了你覬覦妹妹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神經病，變態，真惡心。”
白南陌沉默了好一會，才輕輕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白微雨提高了聲音。
“有什麼可笑的？”
“原來，微雨是在發愁我還是童子蛋的事啊。”白南陌眯著眼睛，“我隻是，還沒碰到特別動心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