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仲原本有些猶豫。
他不太確定眼前的人是蕭釋還是蕭冰合。
畢竟，如果是蕭冰合的話，是絕對不會跟他說這麼多話。
可，剛才那股驚人的殺氣，確定他是蕭冰合無疑。
少爺，他變了。
“少爺，隨我來。”蕭仲帶著他們進了一棟樓，乘著電梯上了三樓，“老爺就在三樓會議室，沒有允許，我們無法進入……”
“龍談，梅驄，你們在外麵等著。”蕭冰合說完，攥緊手，一步步向著巨大會議室走去。
“龍談，梅驄，你們跟我來吧。”蕭仲拍了拍他們兩個的肩膀。
“仲叔，我們還是在這等等吧。”梅驄說，“萬一蕭三爺……”
“我準備了你們愛吃的春餅和泡茶，都是上好的，你們不來嚐嚐？”蕭仲嗬嗬笑著，“你們兩個壞小子，不要擔心。”
“現在的蕭三爺跟以前的蕭三爺不一樣了。”
“以現在的他，是奈何不了少爺的。”
龍談依然不太放心。
倒是梅驄沒那麼多顧慮，拽著他去蕭仲的會客室。
蕭仲拿出珍藏許久的茶葉，又讓人拿了一些春餅過來。
“闊別三年，你們都長大了。”他微微歎了口氣，“我們，都老了。”
“仲叔。”龍談最喜歡吃蕭仲這裏的春餅，連著吃了好幾個，“您老人家發什麼感慨？”
“實不相瞞，老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再加上局勢動蕩，他已經心力交瘁。”蕭仲端起一杯茶，“來，喝茶。”
梅驄和龍談相互看了看。
蕭仲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讓他們有些不敢相信。
“這也沒什麼隱瞞的，有飛觀那小子在，沒有你們得不到的信息吧？”蕭仲嗬嗬笑了笑。
“我感覺，少爺變了很多。”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很多事。”梅驄眯著眼睛，“蕭先生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蕭先生了。仲叔，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他雙手交叉在一起，“蕭三爺，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蕭仲愣了愣。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怔怔地看著茶杯。
過了好久，久的梅驄他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才深深地歎了口氣，“老爺，得了不治之症。”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正你們遲早會知道。”
“葉家老怪物也束手無策的病，他，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梅驄和龍談對視一眼。
他們沒有再詢問些什麼，隻是吃著春餅，喝著茶，三個人，三種不同的思緒。
……
蕭冰合打開會議室大門的時候，會議室裏坐滿了人。
門一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你回來了。”蕭三爺的表情出奇地平靜，他指著對麵的空位，“坐。”
蕭冰合沒有拒絕，而是老老實實地坐在那個位置上。
會議內容很無聊。
多半都是在討論如何治理，如何製定政策之類。
他們談論了大概一個小時，似乎已經有了定論，會議解散。
會議室的人陸陸續續離開，偌大的會議室裏隻剩下他們兩個。
他們相對而坐，距離大概有三十米。
長長的會議桌，將他們兩個完全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