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穿衣服,隻是隨意用床單蓋著身體。
昏迷過去之後,床單滑落。
秦漠看到她身上那觸目驚心的痕跡,氣血上湧,一股怒氣衝上腦門。
他想殺死江鳴夜的時候,瞥見淩亂的大床上有一副眼鏡。
江鳴夜不戴眼鏡。
秦瀲灩也不戴眼鏡。
這眼鏡……
他掐住江鳴夜脖子的手停下來,將那眼鏡拿過來看了看,這一看,卻是臉色大變。
這眼鏡,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葉容源的。
難道,昨晚除了江鳴夜和秦瀲灩,還有另外一個人?
秦漠的臉色奇差。
他攥緊手,站在屋子裏冷靜了一下,將窗子打開,又將排氣扇打開。
等到味道消散之後,將秦瀲灩和江鳴夜弄到床上,撥通了一個電話。
等了很久,沒有人接。
他想了想,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喂?”
“林星河在嗎?”秦漠冷著聲音說,“如果他在的話,能不能過來一趟?帶一些急救的用品過來,最好要保密。”
“啊?”那頭打了個哈欠,“是秦漠啊,你們那邊發生了什麼?”
“一兩句說不清,就讓林星河過來一趟,多帶點應急用的材料,誰也不要告訴。”秦漠說,“蕭寂,你也可以一塊過來。”
“好,好。”蕭寂掛斷了電話。
秦漠雙手顫抖地站在屋子中央,用力將那一箱子亂七八糟的東西踢到床底下。
半小時之後,哈欠連天的蕭寂帶著林星河過來。
他們兩個一進屋子,臉色大變,“這麼多血,這是怎麼了?”
秦漠搖搖頭,“蕭寂,先跟我出去。”
他咬了咬嘴唇,“星河,麻煩你幫他們檢查一下身體。”
說完,便拽著蕭寂出了臥室門。
林星河找了一根頭繩將頭發紮起來,掀開被子。
看到被子下麵的狀況,微微瞪大眼睛。
這……
秦瀲灩現在的狀況慘不忍睹。
她身上都是傷痕,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被繩子綁住的地方已經充血。
那種痕跡,對林星河來說並不陌生。
一直到三年前,他還生活在仙人宮那樣的慘無人道的地獄中。
在仙人宮裏,有很多客人以施虐為樂。
以他的經驗,秦瀲灩現在的受傷等級是重度。
林星河的臉色很難看。
他已經盡力忘卻從前的不堪,但看到秦瀲灩身上的傷痕時,還是忍不住顫抖,忍不住回想起曾經被支配的恐怖。
他拿了一些藥膏,幫她細細塗上。
受傷最嚴重的地方不是身上,而是被綁住的位置,還有被折磨過的地方。
“對不起,得罪一下。”他輕輕念叨著,有些了然秦漠找他過來的原因。
秦瀲灩現在的傷痕位置,難以啟齒。
秦漠,大概是想保全她的顏麵。
林星河拿了酒精棉,輕輕地將血液什麼的擦拭掉。
秦瀲灩受傷很嚴重。
他用了最好的藥膏,輕輕塗上,然後拿了銀針,將撕裂的地方縫合好。
縫合傷口應該很疼。
林星河沒給她使用麻藥,秦瀲灩卻沒醒過來。
想來,是經曆過的折磨,那種疼痛程度已經超過了縫合傷口的疼痛程度。
給秦瀲灩處理完傷口之後,林星河已經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