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隻有些賣小吃的攤點期待著生意。林澤慢悠悠的從大堂出來,燎泉想拿出件披風給他罩上。
“你先回吧。”林澤擺擺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燎泉收回手,應了。
“這位公子,碧螺春還是……”
“我不喝茶。”林辰四下望了望,定在她身上,“有酒嗎?”
“我倒是很想嚐嚐姑娘的梨花酒。”林辰似乎忘記了絕雪剛剛所說的梨花酒早已分發完畢。
“公子,真是不僅耳力好。”絕雪斂下眼眸,從邊角架上取下一個雕花的小匣子。匣子裏靜靜躺著的是一個普通的白瓷瓶,瓶身光潔隱隱透著微光。“這是入口最細滑的。”說著便給林辰斟上。
“恕我冒昧,那歐陽先生的曲譜姑娘是如何得到的?”林辰淺淺啜了口。
“歐陽先生琴藝了得,要尋得朝朝曲譜也非易事。”絕雪撇開話題,“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雙木林。”林辰目光灼灼。絕雪目光一動,隨後又恢複平靜:“公子,出生富貴,今日想必也不是探討這麼簡單吧。”她嬌笑一聲,“但若是想要歐陽先生的曲譜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落櫻樓的頭牌絕雪姑娘的琴藝一向不俗,今日你又一歐陽老先生的朝朝豔驚四座,我實在佩服。可是絕雪姑娘的人身世倒是撲朔迷離呀。我是愛曲之人,自也是惜如姑娘這般的人,所以親手和姑娘鬧翻也是不樂意的。但若是姑娘和我不是同一道人,我也沒那麼難受了。”
“那公子是不想給絕雪一條生路啦。”絕雪把花瓶的花撥弄好,“絕雪也不是會等死的人。”
“言老前輩的女兒真名不虛傳。”林辰這剛想開口,就見人把門推開了。
“你……”一臉鬱悶。
“你速度太慢,在外頭吹冷風的滋味兒可不好受。”林澤無視了林辰哀怨的眼神。
“言老前輩是受我們徽域敬重的,但同樣也是被荊旬視同尊者。所以,我們也不得不懷疑姑娘的動向了,你說,是不是呀,言小姐。”
“皇家果真是多疑的,當初我爹告訴我不要踏出荊旬一步,我還不信,但現在我信了。從我踏出荊旬的那一步起,我的身邊就不乏監視之人。而你們是其中之一。”絕雪撩開垂下來的鬢發,“你們都怕,以前怕我爹,現在怕我了!”她的語氣很輕,聽不出任何情緒。
言老,江湖百曉生。江湖是不分地界的,更何況,這個江湖百曉生連宮廷,軍事都摸得一清二楚,不得不讓人畏懼。
“你,不怕我下毒毒死你呀。”
“怕什麼?你要是不想暴露身份,你毒我有什麼好處嗎?”林辰打了個哈欠。
“你們大可放心好了,我不會惹禍上身。除非,你們今天是有事要來問我咯!”知道來者並無惡意,絕雪也放下警惕。
“我這位皇兄他……”林辰嘴快,林澤手也快,一把捂住他的嘴:“我自己說,你回避先。”
“首先聲明,機密的事情免談。”
“那這件事不在內。”把林辰譴出去後,林澤朝絕雪笑了笑。絕雪做了一個洗耳恭聽的表情,煞是可愛。
“你看,今天月光好亮。”趙嫣揉了揉鼻頭,眼睛裏亮亮的,可似乎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