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塵兮反應,來人已經徑直往二樓去。
塵兮瞅著那人背影半天,直到那道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這人很不尋常,首先這身裝束就是極為難見的,更何況這人身上還有一股陰森的氣息。
從那人一進來,大廳就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中,此時那人一走,吃飯喝茶的客人們才恢複一開始的喧鬧。塵兮納悶兒了,這人是誰啊?氣場那麼足?不就是陰森了點兒麼,至於那麼害怕?
“那人誰啊?”塵兮壓低聲音扯了扯莫娘的袖子問道。
“害怕了?”
“切!誰害怕?隻是看剛才這些人的反應好像有點誇張,於是呢,我覺得我還是稍微有點自覺好了。”畢竟這裏可不是我肆無忌憚的浮莊啊。
“那人是徐家的大少爺,聽說最近徐家內鬥得厲害,被他爹放出來主持大局了。”莫娘風輕雲淡的說。
“主持大局?那他爹呢?”塵兮之前和坷淺同行的時候雖然被徐家牽連陷害過,但當時也沒太在意,所以想了半天才想起徐家是那個徐家。
“說是身體抱恙,將這位大少爺放出來就讓他暫時打理整個徐家了。”
“你說‘放出來’?放出來是什麼意思?”
“這個嘛,你去問坷淺吧,我就不替你解答啦。”莫娘眨眨眼睛,將賬本鎖進抽屜裏,轉身往後院走。
塵兮忙跟上。走到門口感覺後背升起一股涼颼颼的感覺,回頭掃視一遍整個大廳,並沒發現什麼異常便沒在意。
等兩人離開,那位北亞國的人側過腦袋在那位絡腮男耳邊說了句什麼,那人點點頭喝掉碗裏最後一口酒起身離開,與剛送完菜下樓的小二擦肩而過。
塵兮回到住的小院兒,想起莫娘賣的關子,塵兮叫住推門出來的坷淺。
“坷淺坷淺,問你個事兒唄!”
坷淺剛回來不久,正打算看看塵兮去,剛推門出來就遇到興高采烈的塵兮。
“嗯,你問。”兩人默契的走到院子裏的桌子邊坐下。
“你知道徐家的大少爺吧?為什麼莫娘說他是被他爹放出來的啊?”
“怎麼想起問這個,你見到徐嘉裏了?”
“嗯,剛才在大廳遇到的,不小心抓住他衣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呢!”塵兮揪揪耳鬢被風吹起的長發。
“那就是個瘋子,以後見到他離遠點。”坷淺一臉嚴肅的說道。
顯然這樣的答案是滿足不了塵兮的。
“就這樣?”塵兮一臉的不可置信。
“就這樣啊。”說完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總覺得你的回答好敷衍啊,你是不是應該在這個答案上修飾一下呢,比如說我應該比較想知道他是一直就是瘋子還是因為什麼而變成瘋子?又比如說他爹為什麼會讓一個瘋子出來打理他的整個家族呢?再比如說為什麼莫娘讓我來問你而不是她直接告訴我?”塵兮食指點點桌麵凶狠的道:“坷淺公子,你不覺得你太敷衍我了嗎?!”
坷淺沉默了一會兒,無奈的點點頭:“好吧我告訴你,你能別那樣瞪我了不?”最受不了這丫頭瞪他,一麵對那雙瞪得圓溜溜的大眼睛,就隻能舉起投降。
塵兮收回眼神,擺好聆聽的架勢。
“這位徐家大少爺呢,名叫徐嘉裏,是徐家這一輩的嫡長子,深得徐家家主也就是他爹徐義的喜愛。徐嘉裏雖是一表人才,又天資聰穎,可是從小被他爹當接班人一樣培訓所以格外的心狠手辣心思深沉,五年前和我對上了。當時我手上有一筆很重要的生意需要處理,可是徐家半路殺出來,毀了我的生意又趁機殺我,把我惹火了。當時他們那邊出麵的就是徐嘉裏,被我傷到頭然後很不幸的走火入魔,被他爹派來接應的人救回去了,後來聽說是瘋了被關起來了。”坷淺聳聳肩。
“這麼說來他並沒有瘋咯?”塵兮捕捉到坷淺話裏的小漏洞。
“嗯,江湖上是這麼流傳的。但事實上我當年雖然傷到他的頭使其走火入魔,但徐家畢竟是個大家族,能人異士不少,替他穩住筋脈什麼的當然不在話下。這些都隻是幌子罷了,徐義隻是借此將徐嘉裏轉入暗處。這幾年徐嘉裏的武功越發詭異,暗中幫他父親處理不少事情,可以說徐家之所以在最近幾年如此迅速地崛起,大部分功勞得算在他頭上。”坷淺見塵兮聽得認真,繼續道:“徐嘉裏這輩子最恨的人估計就是我了。在遇到我之前他從來沒遇到過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