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雲站在那裏不動聲色的看著,猙獰的臂刀在西雲眼前越來越大,眼看就要劈到西雲的身上了,西雲一揚手,鎖鏈飛了出去,在空中打了一個旋,把艾諾克的鐮刀死死纏住,西雲跟著縱起,雙腳連環向艾諾克的頭上踹去。
艾諾克的頭上雖然有甲骨護著,但並不能化解撞擊力,被西雲踢得連連後退,一下撞在架子上,無數的蟲卵落了下來,砸在他的身上,把他埋在下麵。
西雲雙手輪錘向著艾諾克砸去,突然腿上一疼,回頭看去,那隻螳螂竟然沒死,掙紮著爬了過來,一刀劈在他的腿上,隻是他已經沒力氣了,這一刀也不過稍微劈破了點皮肉。
西雲大錘輪回去砸死螳螂,翻手剛想再砸蟲卵下的艾諾克,就聽一聲尖嘯,艾諾克一躍而起,一對彎鐮向著西雲的頭上上斬去,他衝得極快,一躍出蟲卵就已到了西雲的頭上,彎鐮上的花紋清晰的籠住西雲的眼神。
西雲來不及再躲,一頭衝了進去,撞在艾諾克的懷中,頂著艾諾克向後而去,猛的抵在卵架之上,艾諾克的雙鐮從西雲的肩上越過去,掃在西雲的背上,劃出兩條深深的刀痕。
西雲右手抓出,食中二指抓進艾諾克的眼睛,拇指戳破艾諾克的鼻子脆骨一齊刺入他的腦袋裏,順後用力一扣,艾諾克發出一聲慘嚎,渾身抽搐,終於癱倒在地。
西雲氣喘籲籲的退了回來,倚在牆壁角歇了好一會,這才重新站起來,向著那個母蟲走去,腳下卟卟卟卟連著響起破裂的聲音,西雲低頭看去,卻是把許多滾在地上的蟲卵都踩破了。
西雲厭惡的甩了甩腳,到了母蟲身前說:“你現在沒有保鏢了,你怕嗎?”母蟲的身體輕輕的抖動著,西雲摸了一把她肉感的身子,惡心的一甩手,然後說:“你聽著,我要把你慢慢的弄死!讓你死的很慘,你要是想活就讓你的那個蟲子男人把我的兩個女人還回來!聽見沒有!”
母蟲嗚的還了一聲吼叫,西雲拿著槍頭在她身上劃了一下,母蟲疼得一陣亂動,猛的從嘴裏吐出一支長長的口器,向著西雲的頭頂刺去,西雲側身讓開,揮著大錘把那個口器頂到牆上,然後用力斬了下來,把半截斷掉的口器插進母蟲的傷口裏。
母蟲渾身顫抖,嘴裏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次聲波,直衝入西雲的腦袋,西雲尖叫一聲,捂著頭向後讓了開來,整個身子都軟了,站也站不穩。
母蟲不住的發出那股聲波,西雲咒罵一句,手一下碰到了腰上的油桶,他把油桶解下來倒了一地的油,然後爬到小室的入口處,大叫一聲:“你一個人待著吧!”劃燃一根藏在貼肉處的火柴丟進油中,跟著爬了出去。
母蟲發出絕望的叫聲,西雲撐住井壁衝了上去,一屁股坐倒在地,耳朵裏嗡嗡直響,似呼那股聲波還在他耳邊一般
西雲平靜了一會,感覺身子略有恢複這才站起來向井裏又看了看,此時一股股濃煙向著井外噴湧而出,其中夾雜著極大的臭味,西雲抹了一把汗,心說:“我把這位畢罕科托大神的老婆給做了活烤蟲子宴了,那個家夥非找我拚命不可,看來我也不用急著找他去了。”想到這回身向那個小女孩兒家走去。
剛一轉身,西雲一下傻住了,就見小鎮上所有的人都從家中走了出來,他們奇形怪狀,有的半身成蟲,有的有腿無腳,有的有臂無手,有的一對大的複眼吊在眼眶外麵,有的生了一支長長的獨角,有的晃著一個軟囊囊的下身,一個個和地獄裏的妖魔全無兩樣,全都神情呆滯的向著小鎮外走去。
西雲第一次有了一種恐懼的感覺,渾身冷嗖嗖的,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直入內腑,這時一隻變了一半的屎殼郎推著一個滾圓的糞球從他的身邊過去,偏巧那還是個女人,兩隻潔白的手掌在糞球上不住的推著,西雲再也忍不住了,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
好一會西雲緩過來,就見那些人跟本不去看他,癡迷的向著前方走去,一個個把頭都高高仰起,看著天上的月亮,此時月亮已經到了中天,像一個鬥大的圓盤似的掛在半天之上,一股股淡淡的光華向著大地灑了下來,西雲心道:“所有的西方妖魔都有吸食月華的本事,這些人難道要一齊去吸食月華嗎?”
西雲顧不得再看,轉身跑回小屋,大聲說:“美蘭!快出來!”可小屋裏根本沒有美蘭和那個小女孩兒,西雲又驚又愕,把小屋翻了個底朝天仍然什麼也找不到,西雲猛的想起那個地窖,跑到裏屋就見床已經放回去了,他一把掀了起來,跳進地窖,可裏麵小得可憐什麼也沒有。
西雲強自壓製一下自己激動的神經,跳出來在小屋裏四下仔細看看,突然在透進屋裏的月色下,一點微光閃了一下,西雲跑過去,借著亮光看去,就見地上丟著的正是美蘭的五。連發轉輪手槍,槍管直指後門,西雲抓起手槍一腳把虛掩著的後門踹開,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