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那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難不成隻是來這喝喝茶?”慶哥的話幾乎讓我無話可說,而我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生氣?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待會要是給看出什麼苗頭,誰都不好過。我心生一計,鎮靜道:“你不用擔心這盤子的來路,事實上,我是一個盜墓者。所以,很急切的想把東西轉手出去,畢竟這個來路不正。”慶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奇怪,甚至還讓我發毛。慶哥沉思了一會,多半是看不出我的底細,但是他神色裏的懷疑卻少了許多。慶哥拿出嘴裏的雪茄,吐了一口煙圈,把雪茄夾在手裏,緩緩開口:“這種心情,我懂,看樣子,你還是個新手啊。”說完,慶哥臉上浮現出一種嘲諷的笑容,好似在為自己的想法得意:“有空去看看我的書吧,這樣可以多長長見識。”我答的不急不燥:“慶哥,別忘了我是來幹什麼的。對於這方麵,我也沒多大興趣,我能拿出這麼品質精巧的盤子,自然還會有其他質量更好的東西。所以這才成了我倒賣的首選,你說是嗎?”對於我說的這番話,慶哥先是遲疑。不愧是個老手,冷靜的速度也很快。遲疑過後,他陷入沉思,隨即一個獵人看見獵物的表情一閃即逝,他上鉤了。慶哥含了口雪茄:“你不如把另一件藏品帶來?”慶哥在試探,我也不急著回答,隻是看著他笑。在這種尷尬的情況,誰先說話誰就輸了。至於我,還是不要說的好。慶哥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另一件藏品,我是不是沒機會看到了?”慶哥這表情,多半是動了貪念。而我隻是風清雲淡的笑著,暗地裏偷著樂,估計這會他心底炸開了鍋。慶哥繼續試探:“王先生,為了我們今後更好的合作,我希望您下次能換好一點的藏品。”我去,這人心不足蛇吞象?一說起更好的就來勁。我隻得道:“更好的?尚不在身邊。這麼貴重的藏品,您覺得我會隨身攜帶?為了下一次的合作,我看還是先把這盤子解決的好。”慶哥看著我這油鹽不進的模樣,又改變了看法:“那好,隻得這樣了。”“這麼貴重的藏品,您先出價吧。”我就擺出一副看你出價的架勢。慶哥神色有些狐疑,頗有種上當的意味。他對我又產生了懷疑:“兩百萬?可好?權當交個朋友。”“兩百萬?”我不禁嘲諷:“至少這個數。”說完,我比劃出一個五,看著他了然的神色,我繼續說:“以五百萬為底,你出價,滿意我再脫手。”說著說著,我竟開始了信口胡掐:“慶哥,你們這些人啊,怎麼說?就是想糊弄我。我不是那些財大氣粗的鬼佬,但是吧,叫我賤賣可不行。”慶哥顯然相信了我說的話:“八百萬。”我繼而道:“明人不說暗話,希望下一次合作愉快,一千萬。”既然八百萬可以吃,那麼獅子大開口又為何不行?慶哥遲疑了一會,還是道:“合作愉快。”對於他這麼爽快的同意我還是有那麼一絲鬱悶的,天知道他會同意的這麼快。我拿著他出價的銀行卡,上路了。正在回程的路上,我總有那麼一絲不詳的預感。“什麼人?”我一回頭,好像走過去一些東西,又好像沒有。我隻覺得後背陰森森的,卻隻有空蕩蕩的街巷。是啊,這街巷很空,就好像沒有人。糟糕,中計了。我肯定是中了什麼陣法,我在這街巷走來走去,卻還是在一個地方繞圈。這陣法不是傷人的陣法,隻是想把我困住,但後麵布置這陣法的人過來,就要有場惡鬥了。我必須盡快找到陣眼所在,才好破陣。說是遲,那是快。在我摸到一絲玄妙以後,祭出寶器對巷裏一處牆壁一轟。我在一次身處熱鬧的都市。我不由得狐疑,這大能,在鬧市之中能把我困住,一定不得了。想到這裏,我加快了行進的速度。“不好!”空氣中傳來一陣波動,終於出手了嗎?我靈動的往旁邊一躲,隻聽見一個稚嫩的“咦”。“什麼人?為何畏首畏尾,不出來?”我一聲大喝,周圍的環境路人一無所知,看來我是又被困在一個獨立的空間了。“咯咯!”一陣小孩的悅耳笑聲竟然聽得我心裏發毛:“那個,小哥哥,我不是人哦。”“哦!不對,我應該叫你小家夥,我可是活了三百多年的小鬼了。”那鬼說完,露出一個身形,一個約莫十歲的孩童。那個孩童長得雌雄莫辨,美的很。我不由得驚異,隻見那孩子舔了舔嘴唇:“小東西,你身上有我喜歡的味道。很好吃,雖然很淡,但還是可以補補。這世道,找點純正的陰氣都難了。”那孩子的語氣充滿了老到,三百多年,我倒是有點信了。“你想怎麼樣?”我的語氣略顯中氣不足。“想怎麼樣?當然是吃你了!”小孩舔了舔嘴唇:“我要開動咯,小哥哥。”緊接著,我身邊傳來一陣壓迫感,好像周圍的空間都被禁錮了。我想要動,卻動彈不得,要死了嗎?突然,我回憶起以前的事。做錯了這麼多事情的我居然要死了,不知為何我心中居然升起一種即將解脫的感覺。死,這個詞曾經離我很遙遠。但是此,它就在眼前。多次徘徊在生死之地的我,這次是真的直麵死亡,倒沒那麼懼怕了。隻是死在一個屁大點的小鬼手裏,那真是叫一個憋屈。我隻覺胸口一痛,腦袋昏昏沉沉的,恍惚間,我好似聽見一陣嬰兒的啼哭以及明媚女子的嬌斥。什麼時候,連幻覺都有了。這次怕真是凶多吉少,真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那個孩子怎麼辦?我頭暈得很,眼皮沉重無比。眼前一黑眼皮一合,便沒了知覺。我許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