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流夏一族有仇必報(1 / 2)

“我不相信,我要麵見周天子!”

“江燁,天子分封給你的土地乃是先祖欽定的龍興之地,水土豐沛,良田遍野,你一個小小的子爵,能有這樣的封地就該知足了!”

“所謂的五十裏龍興之地,處於寒疆、歸墟、四海和巨鹿四個強國之間,山川險峻,土地荒蕪貧瘠,簡直就是一塊任人宰割的肥肉,隨時都會被四國鐵蹄踏碎。這樣的地方叫我族人如何休養生息。我流夏一族為周天子流過血,牧野一戰浴血拚殺,死傷千人,未有一人後退半步,為何天子詔書中隻字不提,流夏一族立下的功就這麼被忘記了嗎?為了能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封地,我們等了足足二十年,卻得來這樣的結果。我不服,我要麵見天子,不然今天我就在朝堂上血濺五步,以死明誌!”

“別做夢了,周天子不會見你,江燁,還是帶著你那傻兒子乖乖滾去封地吧,要死也別死在這裏。你想想吧,沒有你,靠你那個傻兒子和一群老弱婦孺,流夏族要怎麼守的住五十裏地。”

“一群古夏朝流民而已,能有一席之地安身都該對聖上千恩萬謝,竟然還敢抵抗周天子的禦詔,不知死活!”

“我看不出幾年,這塊封地就會被四國吞並,流夏一族就會淪為奴隸,可惜這些泥腿子流民裏都沒個長的水靈的,不然我定要買個回來養在院裏。”

堂上群臣麵露譏諷之色,在他們眼中這個化外的異族已經落實了淪為奴籍的下場。

在冷嘲熱諷中,江燁的眼神漸漸從憤慨變為陰冷,他緩緩起身,接過天子詔書,三跪九叩,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高呼三聲“謝聖恩”,便頭也不回地向東走去。

頑強的流夏族人最終還是遷徙到了所謂的龍興之地,周天子煌煌天恩,如果敢違抗等同與天下諸國宣戰,小小的流夏部族還沒有愚蠢到這個地步,盡管心中怒火滔天,但是隱忍的流夏族人還是選擇了沉默,已經等待了二十年,還有什麼是熬不過去的?

龍興之地果然如傳言一般荒蕪,貧瘠的土地就連野草都很少,詔書中所說的良田遍野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周天子隻是把失去利用價值的流夏人掃出鎬京而已。

滿腔憤慨的流夏族人還未在這片陌生的土地安頓下來,又受到一個沉重的打擊,為了讓部族擺脫流離生活而嘔心瀝血的族長江燁倒下了。

夜晚的荒野不時傳來野狼的嚎叫,這裏的狼群數目極為龐大,這些天已經有不少人曾看到過山坡石縫中有野狼幽綠色的眼睛。聽到狼嚎聲,周天子賞賜的十匹馬、五隻羊和兩頭耕牛不安地抬動著腳蹄。

明豔的篝火升起,帶著奇異麵具的老祭祀隨著火舌舞動起來,一位族長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這個儀式是流夏族人對一個高尚靈魂的送別和發自內心的祈禱。幾百個流夏族人圍繞在篝火四周,跟隨老祭祀一起舞動,臉上帶著悲哀的神色。

篝火邊,肩負流夏族人期望的男人滿懷憤怒和愧疚,他很想再站起來,但是他很明顯地感受到自己身體中的力量在消失。

老祭祀的舞蹈猛地停了下來,場麵變的很安靜,隻有柴火燃燒的爆裂聲,老祭祀把耳朵湊到江燁的嘴邊,用近乎沙啞的聲音輕道:“江燁,偉大流夏的族長,火神正在聆聽你的聲音。”

江燁努力地張開自己的嘴唇,用盡全身力氣道:“把我的兒子……江卻帶到我的……身邊。”

流夏族的曆史將翻過新的一頁,江燁的倒下意味著一位新族長的誕生,而這個人選除了他的兒子江卻沒有別的人選。江卻出世時就遇到產厄之災,他的母親,一位美麗的流夏族女人用自己的死亡換來了江卻的生命,但是令人遺憾的是這個孩子雖然活了下來,但是卻是個傻孩子,到了六歲尚不能言,想到今後流夏族的命運要落在這個孩子身上,篝火旁的流夏族人心中都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