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中,鋼琴師彈奏著優雅的鋼琴曲,調酒師雙手舞動著酒瓶。獵豔男女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了一個安靜的角落。男人身上是身上是一件得體的西裝,俊朗的容貌,嘴角勾起的一絲壞壞的弧度讓女人尖叫。他的旁邊是一個女人,一個堪稱傾國的絕色尤物,一顰一笑充滿了誘惑。這對男女就是剛剛比賽不久的文眉和林蕭。寶馬和雷諾幾乎同時到達了終點,最終以平手而結束。走下跑車的兩人相視一笑,那一刻不禁有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高手難遇,知己難求。
文眉優雅的小酌了一口手中的紅酒,對林蕭微微一笑道:“你開車很不錯。”
“你開車也不壞!”林蕭輕笑著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文眉眼波流動,幽幽的說道:“你有心事!”
林蕭眉毛微微挑了挑,對文眉的話既不否定也不肯定,淺飲了一口紅酒,微笑著看著文眉。
文眉不以為意,笑了笑,搖著一根修長的手指道:“不要忘記我也是一個車手,而且是一個女人,我能從你開車的種種細節和眼睛中看出,你有心事。”
“哦?”林蕭有了一些興趣,望著文眉那張顛倒眾生的俏臉道:“那你能猜出我到底是什麼心事嗎?”
文眉眼波流動,眼中閃過一道睿智的光芒,“應該是為了女人!”
林蕭輕輕一笑,一口飲盡酒杯中琥珀色的幹紅,“如果你不是太漂亮,我一定以為你是大山中坑蒙拐騙的神棍巫婆!”說道這裏林蕭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文眉臉上掛著勾人的笑容,“不介意講一講你的故事吧,我或許是一個不錯的聽眾。”
林蕭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文眉的眼睛,最後輕輕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魚和刺蝟相愛了。刺蝟對魚說:我願意把身上的刺一根根拔掉,我不想我們擁抱的時候,我身上的刺刺傷你的身體。魚對刺蝟說:我願意離開可愛的大海,來到陸地上永遠呆在你的身邊。刺蝟感動了,於是它忍著巨大的痛苦,一根根拔掉身上的刺,每一根刺都帶下他身上的血肉。當刺蝟傷痕累累的來到水邊,深情的呼喚魚的時候,魚卻呆在水中,冷冷的看著刺蝟道:我愛上了水,我願意永遠呆在水中。”
林蕭語氣平淡,一口接一口的喝著杯中的幹紅,仿佛在說一件很不相幹的事情,但文眉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口中的刺蝟就是他自己,那條魚是他曾經的愛人。這一刻文眉突然有些心疼眼前這個表麵堅強的男人,頭破血流的愛情換來的是愛人的背叛,他愛的很苦,他愛的很累。
文眉忍不住想要開解眼前這個男人,“或許魚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不得已的苦衷?!”林蕭臉上露出一個似自嘲似苦澀的笑容,一瓶幹紅已經見底了,或許因為文眉隻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或許因為酒精的作用,一直隱藏在他心底的話如同山洪的爆發。
“刺蝟愛上魚或許本來就是一個錯誤。你知道嗎?曾經我以為自己世上最幸福的人,為了她,我情願放棄整個世界。可是在我牽著她的手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她投入到了別人的懷抱。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從她那憂鬱的眼神中我知道或許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但是這很重要嗎?若是有苦衷,她為什麼不願意告訴,讓我與她一起麵對?那麼多年的感情,難道還不能換取她對我的信任嗎?”林蕭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另一瓶幹紅,仿佛這樣可以讓他忘記當時的痛苦。
林蕭與文眉聊了很久很久,文眉默默的傾聽,不言不語,靜靜的看著眼前男人宣泄著心中悲苦。這個男人背負了太多的責任,在別人麵前永遠是強大的存在,或許隻有這一刻他才是脆弱的。
*******夜深人靜,林蕭靠在寶馬車的座椅上,撥通了柳夢蝶的電話,沉默良久,電話另一端傳來柳夢蝶的嬌嗔聲,“阿蕭,怎麼不說話?!消遣我嗎?”話雖然責備,其中卻沒有多少怒氣,相反像是撒嬌。
林蕭眼中閃過一道溫柔的光芒,柔聲道:“我隻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我想你了!”
電話兩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隻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兩人卻並不覺得枯燥,內心深處有一股脈脈溫情的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