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為林之夕,袁姑娘這個字可是不吉的很。”這邊林帆澈正在感慨,那邊卜道士已經給袁舞醉解完了字。目光轉到林帆澈身上他後微微一笑,“鸞九聲,鳳九聲。兩棵樹掌門這戀字的心上乃是鸞頭,既然已是鸞鳳和鳴,又有什麼好問的呢?”
“這麼說怡兒跟這位姬掌門的姻緣皆是大吉囉?”佟桂笑道,“難道——”
“怎麼會,掌門這個戀字的上麵是鸞頭,可是到了田姑娘這裏,便又是一個戀字了。”卜一卦拈須,緩緩搖頭道,“又加亦字乃是變字,恐怕田姑娘的姻緣多變,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哼,說什麼卜道長,看來也不過是一個隻會說嘴的老頭。”看田怡臉色一白,佟桂不由怒目,“你看那姬掌門權高位重,便說她婚姻大吉,難道我們家田怡就能次於她不曾?這個戀字還不知道是誰先寫出來的呢!你說那鸞鳳和鳴,難道就真的能和鳴不曾?”
“你不要因為你家田姑娘的姻緣不好就來汙蔑我們掌門!誰不知道卜道長的卜術天下無雙!”袁舞醉也冷笑,“我們掌門跟皇甫閣主的關係好著呢!”
“佟桂!”看那少女還要說些什麼,田怡連忙伸手喝止住了自己的朋友,她轉過身來對林帆澈苦笑道,“姬掌門,佟桂她口無遮攔,實在是……”
“無妨。”伸手止住袁舞醉在一邊的嘟嘟囔囔,林帆澈淡笑,“隻是讓卜道長見笑了。”
“怎麼會。”卜一卦又是一口將葫蘆裏的酒全喝盡,才意猶未盡的站起來對佟桂笑道,“卿本佳人,奈何——”
後麵的話沒說完,也不再說,隻是寬大的袍袖一拂,便出了悟真道院的門,隻留下五人在裏麵麵麵相覷。
“澈兒。”看直回到玉壺冰總堂時林帆澈臉上還是一股凝重之色,香如故不由勸道,“別想太多了,難道你還真將那小丫頭的話放在心上不曾?”
“誰人不說人,誰人無人說?”淡淡一笑,如果真是那麼在意人言的話,林帆澈這左護法的位置也不必坐了,“我在想的隻是卜道長給那佟桂的判詞。”
“卿本佳人,這難道不是一句讚詞嘛?”香如故有些詫異的眨著眼睛。
“老而不死,卿本佳人。”搖了搖頭,林帆澈笑道,“那瘋道士說話素來隱晦,想來想起卿本佳人也不過就剩這一個意思。”
“什麼意思?”香如故依舊追問下去,卻聽門口有人進來,“在說什麼呢?”
“今天怎麼這麼疲倦的樣子?”看見皇甫千軍一臉的倦意,林帆澈連忙起身相接。
“這幾天早起晚眠,終於將那冰魄簪上第一層的功法領悟了。”微微一笑,皇甫千軍接過香如故遞來的五花茶,“你居然沒在對麵的玉壺冰裏,我隻好走過來——外麵好熱啊。”
“練了冰魄心法的人居然還怕熱。”看著皇甫千軍這近似撒嬌的舉動,林帆澈不由苦笑,“那邊太鬧了,偶爾回來靜一靜。”
“不過也正好。”似乎很滿意林帆澈的答案,皇甫千軍點頭道。
“什麼正好?”林帆澈一愣,卻見皇甫千軍向自己勾了勾手指,便不假思索的站起身來,剛準備湊過去便見皇甫千軍身影一晃,竟已是到了自己麵前,左手一物如星似電直直向自己後腦奔來。
“澈兒!”香如故也驚叫道,但是皇甫千軍之實力又豈是兩人可比!林帆澈右手剛動想擋下奔向腦後之物,便被皇甫千軍一把握住,一股內力如冰似雪絲絲滲入經脈。一滲之下,她不由打了個寒顫,抬起眼來正好對上皇甫千軍的眼睛,深黑安靜卻讓她不由得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就這麼站著任皇甫千軍將左手之物插了過來。
一片冷意從她頭上劃過,然後停在了她的發髻中。她驚愕的看著皇甫千軍,卻聽千軍低聲喝道:“閉眼,運功!”
“啊?”愣神也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幾乎是立刻,林帆澈閉目凝息,按皇甫千軍吩咐運起氣來。
“凝冰為魄,寒起陰蹻。聚之任海,歸於膻中……”運氣之時隻覺那一絲內力順著左手流入經脈,所到之處冰寒刺骨晦澀難行,好不容易行至丹田,全身的氣息被它這麼一激立即遲緩起來,正覺氣血翻騰時隻聽耳邊那個熟悉的聲音低道,“運氣!”
林帆澈此時雖有千萬疑問也顧不得那許多了,當下按照皇甫千軍所言運起氣來,當下任那絲寒力遊走其全身陰經,正覺全身冰寒之際胞中突自出一股寒流彌散開來,頓時任脈大通,整個陰經盈滿寒氣卻不覺一絲冷意,四肢筋骨,竟是說不出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