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走後,容晟從床上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洗完,整個人精神好多。剛才應酬時,他喝了很多酒,卻沒吃多少東西,此時肚子有些餓了。走到冰箱前,打開來看,冰箱裏東西不多了。看一眼冰箱旁邊儲物架上的西紅柿,容晟取出,想了想,煮了西紅柿雞蛋麵。
麵做好,容晟坐在餐桌上吃著,咬一口,微蹙眉,好難吃。雖然很餓,卻還是放下筷子,不想吃了。如果黎曼在就好了,她手藝很好,麵條煮的特好吃。呆呆的看向廚房,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黎曼以前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以前,他應酬後回家,黎曼早已經在家煮好了醒酒湯給他喝,他喝完醒酒湯,會告訴黎曼,他還有點餓,那時候,黎曼就會刮刮他的鼻子心疼的埋怨他隻喝酒不吃飯對身體不好,而後,她就會起身給他做麵條,說是養胃。黎曼會煮各種麵條,每次他說吃麵條,她總會能給他煮出不同的風味,讓他百吃不膩。
怎麼突然想起黎曼了呢?他們明明已經分手了,長歎口氣,容晟點燃一支煙,眼神空洞的看著廚房,怔怔的吸著。
桌子上,手機突然震動,看一眼,是盛夏。
“阿晟,我想你了。”電話那端,盛夏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嬌滴滴,“阿晟,你缺席訂婚宴,你媽媽,還有黎曼的爸爸有沒有難為你?還有,你,你跟黎曼還要結婚嗎?”盛夏說著,突然哭起來,哭的楚楚可憐,“阿晟,都是我不好,如果那天我沒有生病,你就不會因為擔心我而來醫院看我,而缺席訂婚宴了。都是我的錯。”
“好了,乖啦,不要哭。”被她哭的心煩,容晟掐滅煙,強打著笑意哄著她,“我跟黎曼不會結婚了,我跟她已經分手了。”
“你們分手了?”電話裏,盛夏的聲音明顯的帶著興奮,“你們真的分手了嗎?阿晟,你對我真好。”
“好了,快點睡覺吧。我的寶貝。”
掛了電話,容晟扯下領帶,徑直去了浴室洗澡。跟黎曼分手了,也就意味著以後可以跟盛夏堂堂正正在一塊了,這本是個開心的消息,可是為什麼此時卻煩躁的不得了。幹脆用涼水洗澡,澆灌著全身的煩躁。
第二天一大早,容晟便起床去買了曾真最愛喝的皮蛋瘦肉粥帶去了醫院看她,去曾真的病房要經過黎曼的病房,鬼使神差的,經過黎曼病房時,他竟然在門口停留了片刻。透過門縫,容晟看到蘇清西正在給黎曼喂飯。
讓蘇清西喂飯很不好意思,黎曼難為情:“蘇清西,我自己來就行了,我手又沒受傷,可以自己吃。”
蘇清西搖頭,舀一勺粥,吹吹,遞到黎曼嘴邊:“喂你吃飯對我來說是種樂趣,所以……”帥氣的挑挑眉,“黎小姐就權當做善事,滿足一下我的樂趣好嗎?”
“樂趣你個頭!”黎曼瞪他,“蘇清西,不要花言巧語,老實交代,幹嘛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想趁虛而入。”幫黎曼擦擦嘴巴,蘇清西一臉嚴肅,“曼曼,給我次機會吧。”下一秒,容晟看到蘇清西竟然吻了黎曼。
蘇清西吻了黎曼。
他已經跟她分手了,還是他主動要求的,可是看到蘇清西吻黎曼,容晟隻覺得心裏一陣怒火在燃燒,嫉妒的火苗蹭蹭的上漲。下一秒,他真想破門而入,把蘇清西揪出來。
瘋了,真是瘋了。
害怕自己再看下去會控製不住闖進去,容晟提著皮蛋瘦肉粥疾步朝曾真的病房走著,走著,還不忘自我安慰著,平息著內心的怒火:他不過是心有不甘而已,不甘心黎曼前一秒還愛死了他,下一秒就可以接受別的男人的示好。
“喂,蘇清西!”驚慌失措的推開蘇清西,黎曼有些生氣,“你幹嘛?”
黎曼生氣,蘇清西卻隻是笑,笑的理直氣壯:“我聽叔叔說,你的牙齒不怎麼好,但是從昨天開始,你就嚷嚷著說要吃糖?我今早吃過糖了,所以剛才不是吻你,隻是讓你舔舔我的嘴巴,感覺下糖的滋味而已。”厚臉皮湊到黎曼身邊,蘇清西笑的像個大尾巴狼,“有沒有感覺到糖的滋味?”
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玩這種把戲,黎曼的臉色稍微得到緩和:“你什麼時候這麼不正經了?”
人終歸會長大,但是不論多大,總有小孩子天真的一麵。就像她這兩天任性的想吃糖,其實不過是想起有人說過難過的時候吃糖可以感受甜的滋味。很幼稚有沒有,但她卻真的想嚐嚐。
她的身體恢複的很快,中午的時候,便辦理了出院手續。這些天,蘇清西沒少照顧她,禮尚往來,黎曼請蘇清西去了東城口碑頗好的一家西餐廳吃飯。
落座,蘇清西把菜單遞給黎曼,紳士的問:“要吃什麼?”
黎曼看看菜單:“西冷牛排,再要杯梅洛。”
點完餐,對著服務員笑笑,無意間竟瞥見容晟的身影,容晟跟盛夏正在靠窗處吃牛排,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容晟紳士而體貼的切好牛排遞給盛夏,看著盛夏夾起一塊送到容晟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