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去醫院的路上,兩人沒有任何的交流,等到了醫院,黎曼率先下了車在前麵走著,容晟則一直沉默著跟在她後麵,快走到曾真所在的病房時,容晟突然從後麵一把拉住了黎曼的手腕:“曼曼,在我媽麵前,我們能不能好好的?我不想媽媽擔心。”
黎曼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黎曼跟容晟結婚後,曾說要搬去跟曾真一起住,可是曾真不願意,說是不想打擾他們小兩口的二人世界,無奈,容晟隻得給曾真請了個保姆,四十多歲的保姆,沉穩能幹,挺能照顧人。進了病房,就看到保姆正在曾真床邊守著,曾真則輸著液沉睡中。
“劉阿姨。”輕輕打個招呼,容晟看看曾真,有些心疼,“我媽她怎麼樣了?
“醫生說,是偏頭疼。”
老毛病了。容晟點點頭,這些年,他一直有找醫生幫她治療,什麼針灸理療中藥西藥都試過了,就是沒一個管用的。以前跟曾真住一塊的時候,他偶爾就會幫她揉太陽穴緩解頭疼。看看劉阿姨,容晟問:“有沒有叮囑她每天按時吃藥?”雖然這病治不好,但是吃點藥多少能緩解頭疼。
劉阿姨搖搖頭:“根本不用我叮囑,她吃藥很及時的。”看一眼黎曼,劉阿姨繼續說,“你媽每天都說,要好好保護身體,還得抱孫子孫女呢。”
容晟抬頭看一眼黎曼,突然伸過手去扯住了黎曼的手放進了手心裏,被他握著手,黎曼臉一僵,下意識的想要把手抽回,可是看看劉阿姨,再看看還在熟睡的曾真,手終究是沒抽回去。
曾真沒啥大事。不過,第二天臨近中午,她才醒來,醒來後,曾真非得嚷嚷著要出院,說是聞不慣醫院的藥水味。也許,年紀大了,就抗拒醫院。容晟跟黎曼是說破了嘴皮勸她在醫院再呆一天,觀察一下,可是根本勸不住。
“我沒事,根本沒事,老毛病了,在醫院幹嘛啊。”曾真執拗的從床上下來,看看容晟,再看看黎曼,“你們兩個不用擔心我,我有每天按時吃藥,也有每天鍛煉身體。今天暈倒,不過是意外,別那麼擔心。”下了床,曾真扯扯黎曼的胳膊,“曼曼啊,今天周天吧,你跟阿晟跟我回家吧,我給你們做好吃的去。”
“好。”黎曼點頭,攙扶著她,“咱們回家。”
知道黎曼挺喜歡吃水餃的,回到家,曾真便開始張羅著要包水餃吃,看曾真身體還有些虛,黎曼把她攙扶到沙發上,討好一笑:“媽,您休息吧,我來做,讓您嚐嚐我的手藝。”說著,黎曼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手,開始洗菜做餃子餡。
看著黎曼在廚房忙碌的背影,曾真若有所思的看一眼容晟,拍拍他的手背:“阿晟啊,曼曼她真的是個好姑娘,好妻子,認識她娶了她是你的福氣。”
容晟點頭:“嗯。”
“曼曼家境好,長得好,人也好,最主要的,對你是真心實意的好。”目不轉睛看看容晟,曾真語重心長,“阿晟,曼曼喜歡你的時候,你是什麼都沒有,她圖什麼?就圖你這個人,你說,你還做對不起她的事。”有些無奈,曾真長噓口氣,“我這一把老骨頭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去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跟曼曼。阿晟啊,答應媽,跟曼曼好好過日子,成嗎?別總讓媽那麼操心。”
不知怎麼的,聽著曾真的話,容晟隻覺得有些心酸,點點頭:“媽,我會跟曼曼好好過日子的。您的身體很好,不要想太多。我跟曼曼還需要您幫忙看孩子呢。”
在曾真家吃過午飯後,黎曼跟容晟陪著曾真聊了一下午的家常。曾真三句兩句離不開孩子,黎曼聽了隻覺得尷尬,不過隻能點頭應和。傍晚時分,黎曼又做了頓飯,吃過飯,陪著曾真又聊了會天後,黎曼扶著曾真去了臥室,讓她早點休息。等曾真睡下,黎曼跟容晟便離開了。
外麵不知何時下過雨,濕漉漉的,出了門,一股涼風襲來,吹在身上很舒服。容晟的車就停在了樓下,走到車前,容晟打開副駕駛的門看向黎曼,卻見黎曼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
半晌,容晟聽到黎曼說:“我們先分開一段日子吧,好好考慮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走,是不是要離婚。”黎曼說著,轉身朝著小區門口走著,“我想,我還是打車回家比較好。”突然有些慶幸黎耀陽不在家,又出國搞所謂的學術交流去了。黎耀陽不在家,就不用想著該怎麼解釋自己要回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