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棍刺穿了熊哥的身體,熊哥的眼珠子如死魚一般凸出,他用最後的一絲力氣說道:“殺了我……你也不會好過,寒門……寒門的夜梟不會……饒過你的!”
“不仁不義,喪盡天良,寒門早晚會覆滅的,有一天我也自會去找夜梟算賬!”柳飛鳳手腕用力,緩緩的撤回了綠竹棍,熊哥的喉嚨處鮮血噴濺,臉上帶著不甘,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甩去綠竹棍上的血液,柳飛鳳將它又別在了腰後。
蓉蓉抱著弟弟驚恐萬分的看著她,而那邊可憐的小朋友們幹脆是張嘴嘔吐了起來。
看到他們這激烈的反應,柳飛鳳愣了一下,然後扶額苦笑:“該死,隻顧著打架了,忘了他們還在這呢,看來這次又要費點力氣了。”
確實,這如修羅場一般的慘烈場景,就是成年的男人們都不一定能堅持的住,更別說是這些幼稚的孩子們了。
這幅場景,如果在他們那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不可抹去的陰影,就算救了他們以後或許也會精神失常的,這等於就是白費了力氣。
柳飛鳳撩了撩臉上的發絲,蹲在他們的麵前,臉上堆起和藹親切的笑容,輕聲說道:“小朋友們,你們還好吧。”
“哇——!”
這一聲問候,換來的是滿屋子的嚎啕大哭,他們就像是見到貓的小老鼠們一樣,緊緊的擠縮在牆角裏。
“喂喂,別哭別哭,放心吧,我不殺你們……”
“哇啊——!”
小孩們哭的更歡了,更有甚者嚇得小臉慘白,身體不停的顫抖。
“我我……我真的不殺你們,你們哭什麼呀!”柳飛鳳急的汗都出來了,遇到這些小孩子們,她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就在孩子們哭的越來越驚天動地,柳飛鳳越來越手足無措的時候,年齡比較大一點的蓉蓉說話了:“那,那個姐姐,您是來救我們的嗎?”她膽怯的問。
“當然了,我可是從大街上一直跟你跟到了這裏,大半夜的我連覺都摸不著睡,你說我這是不是多管閑事。”柳飛鳳回頭看了蓉蓉一眼,一臉的沮喪。
“你真的是來救我們的?”蓉蓉不敢相信的問。
“當然!”他們哭喊的實在是煩人,柳飛鳳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了:“別哭啦!再哭小心我揍你們!”
她扭頭瞪著一雙鳳眼,對那些孩子們凶巴巴的吼道。
這一嗓子頓時鴉雀無聲了,全世界都清靜了。
孩子們一個個瞪著可憐無辜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柳飛鳳,柳飛鳳或許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趕緊對他們笑了笑又哄說道:“那個,我請你們吃飯,怎麼樣?”
黎明如往常一樣驅走了黑暗,陽光又占領了世界,勤奮的上班族們又開始了如螞蟻一般忙碌的生活。
柳飛鳳坐在一個窄小雜亂的院子裏,在陽光下一張張的數著手上的鈔票。
坐在她麵前的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黑瘦少年,他眼勾勾的看著柳飛鳳數完後,開口問道:“大姐,怎麼樣?”
“唉……”柳飛鳳歎了口氣,將錢遞到了少年的手上,“你先拿去,節省點的話,應該還能生活兩個月。”
“兩個月?”少年苦笑了起來,指了指後麵,正在拿著包子狼吞虎咽的孩子們,“大姐,你沒開玩笑吧?這麼多張嘴吃飯呢,天天喝稀粥也不夠呀。”
“你沒聽到我說省著點花嗎?!”柳飛鳳怒氣衝衝的低吼道。
黑瘦少年縮了縮脖子,心中不住的感歎:“這就是青春期加更年期的表現,會功夫的女人真是恐怖……”
“大姐大姐,那孩子醒了!”這時一個身穿紫色襯衫,年歲與黑瘦少年相差無幾的女孩子,叫喊著從屋裏跑了出來。
“哦?是嗎?”柳飛鳳站起身來問她:“情況怎麼樣?”
女孩喘了口氣,說:“高燒已經退了,但是嚴重貧血,再加上長期營養不良,身體已經太虛弱了,要好好調養才行。”
“喂?你那半吊子的家傳醫術行不行?不懂不要亂說啊!”黑瘦少年蹲在地上斜眼看著她。
“滾,你不懂不要亂插嘴!”女孩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自豪的說:“我的老祖先可是宮廷禦醫,雖然傳到我這輩兒,醫術已經失落個差不多了,但是看病診脈還是沒問題的。”
“宮廷禦醫,診脈,什麼年代了?”黑瘦少年不削的哼哼。
“別吵來,阿紫你說該怎麼辦?”柳飛鳳問女孩。
“當然是多買些雞魚肉蛋一類的東西補氣養身了。”阿紫說。
“那就快去買吧。”柳飛鳳大手一揮,又衝著牆根底下的孩子們喊道;“那個肥鹿,吃飽了沒有?趕緊和阿紫去買點東西。
在孩子當中蹲著一個長得圓滾滾的,年約十六七歲的小胖子,他嘴裏塞著包子含含糊糊的回道:“飽了,這就走!”
小胖子說完三把兩把的抹幹淨了嘴巴,搖搖晃晃的來到了跟前,柳飛鳳點點頭,對少女說:“去吧,多買點,有肥鹿幫你拿呢,應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