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芝提著燈籠,握著安媣歌的小手,進入丞相府,剛一進門,就聽到了孩子的哭喊聲,安媣歌櫻唇微抿,判斷著聲音方向,丞相府裏的人挨打,她哪裏有不去看的道理,說著,安媣歌掙開清芝的手,向著聲音源處跑去。
清芝見安媣歌跑開,連忙追了上去。
此時,丞相府裏的主子們齊聚大廳,而堂中間隻見一男娃趴在凳子上哭天喊地。周圍人眼裏,有的擔心,有的害怕,更有的幸災樂禍。
“臭小子,你不去學苑你去哪了?小小年紀竟學會了逃學,你,你對得起我安家的列祖列宗嗎你!”安建榮怒視著凳子上趴著的安梓辰,狠狠教訓道。說完,舉起手中的板子,狠狠的向安梓辰的屁股上砸去。
“啪~!”
“啊~!”
“辰兒~老爺,不要再打了,辰兒他會改的,一定會改的。”淩霜早已泣不成聲。
安媣歌一見是安梓辰,嚇了一跳,話說這小子她還是很喜歡的。
安建榮再次舉起板子,就要落下時,突然響起一聲女聲。
“住手!”安媣歌怒喝一聲,瞪著安建榮,“安建榮,你想要了你兒子的命嗎?信不信我去告你家庭暴力!”
安媣歌一出言,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被引來。
安梓辰抬頭擔心的望了一眼安媣歌,這丫頭,為了救自己不要命了嗎。
安建榮麵色十分難看,怒喝一聲:“來人,給我吧四小姐帶過來!”幾個家丁,連忙上前,製住安媣歌。
剛走到門口的清芝也是聽到了安媣歌的話,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衝進屋,撲通一聲跪下:“老爺,老爺小姐不懂事,老爺原諒小姐吧,畢竟,畢竟童言無忌。”
“無忌你個頭!”安媣歌怒了,竟然被幾個練武功都不會的人製住,那是奇恥大辱!
清芝被安媣歌的反常嚇得一愣。
“來人,將這孽子關起來,家法處置。”安建榮狠狠的吩咐道。
“等,等等,這不關四妹的事!”被打個半死的安梓辰大叫道。
“放開我,放開我!”安媣歌開始掙紮起來,第二次,第二次她覺得自己真沒用。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清芝見狀,連忙抱住安建榮的大腿,懇求道:“老爺,求求你看在我家小姐的麵子上,放了媣兒,老爺,我家小姐這一生的牽掛就是媣兒,若是她有事,讓奴婢怎樣向小姐交代啊!”
安建榮一愣,突然出現了四年前的那幅場景:丞相府南閣,一絕色女子虛弱的躺在床榻上,一女娃在一旁打個滾自己玩鬧,床榻邊,一男子緊張的握著女子的手。
“建榮,恐怕,恐怕我是不行了……”女子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歌兒,不要說喪氣話,你不是還要照顧媣兒嗎……”安建榮神色緊張地望著床上的女子。
女子搖了搖頭,傾城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建榮,我走後,幫我照顧好媣兒,看著媣兒長大,是,是我一生的心願,隻是……”
安建榮握了握拳,而後終於問出那一句從很早以前就想問的一句話:“歌兒,你,你有愛過我嗎……?”
床上女子先是一愣,而後垂下眼眸,輕聲道:“對不起……”
安建榮突然大笑起來,雲歌啊雲歌,你心裏自始至終都隻有那個人嗎,就算他已經不在了……
“死王八!老古董!要不你們今天就打死我,否則他日我安媣歌定當一分不少地還給你們!”安媣歌冷冷的掃了一眼眾人。
“小賤人!你閉嘴吧,死到臨頭還嘴硬!”魏雯嫌惡的看了一眼安媣歌,說道。
“都死了一遍了,我還會怕死嗎!?”說著,安媣歌勾了勾嘴角,瞥了一眼一旁妖豔的女子們。
一旁的人不禁打了個冷戰,這樣的眼神的出現,似乎與這樣的年齡不搭。
“你們還不快帶走!”魏雯對著幾個家丁大聲吩咐道。
“等等!”家丁剛想走,卻被安建榮厲聲喝止,“放了四小姐……”
“老爺~這個小賤人她……”魏雯還沒說完,又再次被安建榮的聲音打斷,“把三少爺帶回去,好好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