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石山帶著幾個村民,把陳小葉從河中撈起的那人抬往家中。
“爺爺,爺爺,叔叔打獵回來了,這次他打來一個大獵物,好多人才抬得動!”
一個五歲梳著兩根衝天辮的小姑娘看見遠遠走來的眾人,衝著屋子裏麵午睡的爺爺羌勁喊道。
羌勁是西河村的村長,今年五十多歲了,膝下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羌湖海沒有練武天賦,二十多歲便已經結婚了,娶的是河東村的劉氏劉萍,生了一個女兒,便是喊爺爺起來的羌月。另一個兒子就是羌石山了,羌勁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奈何這個小子比沒有武道天賦的大兒子更加氣人,沒有一點年輕人該有的銳氣,不思進取,對於練武之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每次想到這些羌勁便想跳起來打人。
“小月兒,別胡說,快叫村長救人!”
羌石山老遠就聽到了羌月的呼喊了。
人抬進屋中。
經過這一番折騰,那人依然沒有將要醒轉的跡象。
“厲害了,叔叔這一次沒有打野獸,打了一個人回來!”
羌月看著躺在床上的那人,拍著小胸脯,對羌石山一臉敬佩。
羌石山輕輕敲了一下羌月的腦袋,說道:“這人不是打獵打回來的。”
“那他是從哪裏來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
羌月好奇的問道。
“河裏撈起來的。”
“河裏還會長人?”
羌月瞪大了眼睛。
西河村唯一的赤腳大夫這段時間沒有外出遊曆,李針被一個村民拉著來到羌勁家中。
那人的濕衣服都脫了下來,換了羌石山的衣服穿上,李針把眾人趕出屋子,隻留了村長羌勁和自己在裏麵安靜的診治。
“這人的這些東西怎麼這樣古怪?”
羌石山從那人兜裏摸出了幾樣從未見過的東西,搖了搖頭,實在是琢磨不透。
幾個村民圍在羌石山身邊,都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見過這些東西。
“小山,看裏麵那人瘦瘦弱弱白白淨淨的,身上又帶著這些古怪玩意兒,像是個城裏麵的公子哥。”
村民楊麻子摸著下巴猜測道。他下巴留了一小撮胡子,配合著他摸胡子的動作,看上去甚是有趣。
另一個身材較為矮小卻顯得粗壯的村民陳安平點頭附和道:“嗯,我看像。那小子八成是帶著家丁出來遊玩,碰到了劫道的賊人,被洗劫一空後推下河中,所以他身上除了這些古怪的物件外,並沒有一文銅錢和其它值錢的東西。”
眾人點頭,覺得陳安平的推測很有道理。
這個世道很亂,孤身外出的人能夠碰到的危險極多,劫道的賊人、悍匪,吃人的凶獸,攝人心魄的妖怪,樣樣致命。
羌石山把手中的東西放回那人的濕褲子的兜裏,說道:“我不關心他是什麼人,我隻想知道,李大夫能不能把他救活。”
這也是大家都關心的事情。
不一會兒,李針走了出來。
“怎麼樣?”
眾人問道。
“古怪。”李針搖了搖頭說道,“老夫行醫數十載,從來沒有見過落水的症狀是如此這般的。”
李針兩鬢都白了,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齡。
“如此哪般?”
眾人不解。
“說了你們也不懂,問這麼多幹什麼?”
李針不難煩的揮揮手。
“那他能活不?”
羌石山問道。
“說不準,看天意。”
羌石山又問道:“那他幾時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