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複同劉大海還有村中三十幾名練過武的護衛向香山進發。
“山娃,你說我們這次去香山能活著回去嗎?”一個膽小的護衛問著傍邊的人,手中的刀柄已經被他攥出汗來。
名叫山娃的年輕人咽了口吐沫,小聲道:“不知道,不過有大海師傅在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雖然嘴上說沒問題,其實是在寬慰他人,也是在給自己壯膽。對放不管怎麼說都有上百號人,而且很多都是犯過人名官司殺人不見血的主。自己這邊才三十來個人,如果真的跟對方打起來,就算劉大海一個能打十個,可是能打過上百個嗎?
“我看這次是凶多吉少了,哎!昨天真是頭腦發熱,怎麼一衝動就答應了,我活了快三十年了,到現在還沒睡過大姑娘,要是這次真的交代到這香山上,我那眼瞎的老母可怎麼辦。”
這名護衛顯然是有些後悔了,嘴裏不停的念叨,致使傍邊的人心裏都有些犯怵。這些人都是些尋常村民,不論是誰家裏都有年邁的老人或者年幼的孩子,心想“如果這次真的回不去了,他們該怎麼辦?”
還未上山,大多數人已經打了退堂鼓了,也就更不用說什麼士氣了,一個看一個然後集體看最前麵的劉大海與李複。
“看看你們想什麼樣子,幾個毛賊就吧你們嚇成這樣了,真是一群廢物。”劉大海恨鐵不成鋼的對著眾人吼道。
所有村民都低下頭,仿佛做錯事的小孩一般,有些膽子稍微大點的辯解道:“你自己獨身一人了無牽掛,我們要是死了,家裏人還不知道被這些山賊怎麼禍害。隻要這些山賊不來惹我們就行了,我們幹嘛非得去賊窩,你想當大俠別拿我們當墊背的。”
“你…”劉大海揮起拳頭正要上前打人,被一旁的李複拉著了,隻看到李複對他搖了搖頭。
“我們是來拿賊的,且不可先自亂陣腳。”李複小聲提醒著劉大海不可莽撞。
“哎!”劉大海無處發泄,一拳打在了傍邊的書上,一顆碗口粗的樹木頓時折斷,倒了下去。
眾人心中都是一驚,劉大海真的發火了,所有人都畏懼的看著劉大海,生怕他一時氣急拿自己出氣。
其實劉大海不是生氣,而是心傷。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全村子,可在這些人眼裏隻是為了殺幾個山賊當個大俠成逞威風。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什麼了?
“罷了,罷了!想回去的都走吧,我不會攔著你們,我劉大海在村子裏這麼多年你們難道不了解嗎?事到如今居然被你們如此看待,真是讓人心痛。”劉大海左手錘著自己的胸口,有些無力的說道。
帶頭起哄的幾人一聽劉大海鬆了口,馬上抄起家夥往回跑去,生怕劉大海改變主意。
有一個人逃走,就會有第二個,然後更多,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頃刻之間就隻剩下五個人,其中有一個上個月剛成年,還有一個比劉大海還長幾歲。
“你們也去吧。”劉大海對著剩下的五人說道,不管眾人怎麼看自己,怎麼說自己,有些事該做的還是要做。
五人中最年長的一位道:“劉師傅,還請你見諒,畢竟是鄉下人,說話不注意還請你不要往心裏去,原諒他們,誰都會怕死,這也不是他們的錯。”
劉大海鼻子一酸,抓著長著的手道:“阮大哥,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們也回去吧。”
這名長者名叫阮大民,是村裏出了名的獵戶,是個老好人。心裏也看得明白,知道劉大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村子,決定留下來出一份力。
“劉師傅,我年長你幾歲,今日就臉皮厚一次管你叫聲兄弟。你哥哥我雖然姓阮,但是我骨頭硬,這些年你為村子做的事我都看在眼裏,別人不相信你,我相信你,就算舍了我這幅皮囊又如何,今日不管是龍潭虎穴我們都陪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