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鎮長帶了10個人,我讓他們分成兩組,一組布置一些簡易的翻版、套索之類的陷阱,另一組將鎮子裏所有的攝像頭都翻了出來,安放在各大路口,用一台農用發電機通上了電,將總控室設在地下室。所有陷阱開關也都放在地下,跟韓帆鬥智鬥勇的經驗告訴我,硬拚不現實,喪屍速度太快,數十把56式都很難殺死他。唯有陷阱比較適合。智慧型喪屍的嗅覺極強,在開闊條件下有效距離能達到數百米,所以必須有效隔絕操作陷阱的人,遠程觸發開關。
我原以為這對他們來說很難,可鎮長給我找的人裏麵除了電工就是木匠,心思很是巧妙,一天就將我要的這些搞定了。
第二天下午,我把認為該布置的地方都布置完之後,總覺得欠缺點什麼,於是讓人找來幾塊大玻璃,又找來幾卷汽車玻璃用的貼膜,普通玻璃貼上膜後,強度增加了幾倍,我們將玻璃增加到三層,製作出一個四方形籠子。這橋段我在電影裏看到過,既然喪屍視覺不好,這方法或許會管用。
晚上我在陷阱的核心區域——派出所走廊裏——放了一隻羊和一隻雞,而我們則躲在總控室耐心守候。期間好多人想進來看熱鬧,被鎮長罵了兩句,最後隻留下了兩個。就這樣一直守到後半夜兩點,忽然一道黑影出現在牆頭,翻身進了院子。監控室幾個人心頭都是一緊,不自覺身體前傾,臉幾乎要貼上顯示器,而就在此刻,喪屍的臉突然占滿了整個屏幕,慘白的臉上布滿蛛網一樣的血管,眼珠灰白,仿佛透過攝像頭正在觀察我們,模樣十分恐怖。喪屍是個女人,衣著破舊,頭發散亂,身材微胖,手指成爪,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射雕英雄傳裏的梅超風。
它歪著腦袋觀察了一會攝像頭,鼻子對著攝像頭使勁嗅了嗅,起身直奔獵物而去。看來它沒把攝像頭存在的目的和陷阱聯想到一起,隻是對裏麵的紅點有些好奇,這讓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這隻喪屍生前是否靈活,但現在肯定是個靈活的死胖子。它走起路來輕手輕腳,重心很低,對身體的操控性極好。我耐心計算著它的位置,啟動了第一個陷阱的按鈕。
第一個翻版向下打開的速度極快,可喪屍的速度更快,剛察覺腳下有異,瞬間跳開老遠。套索也是無效,它以同樣的反應避開。連續兩個陷阱讓它靜止不動,思考了片刻,帶著猶豫來到派出所門口。雞和羊被拴在走廊盡頭,走廊一側是防盜門,另一側窗戶都加裝了防盜網,隻要它走得夠深,我的計策就可以得逞。
可它思考了很久,遲遲不肯前進一步,忽的一個轉身,幾次起落,跳出了圍牆。
總控室裏傳出一陣歎息。
我沉默著,反思了半天,緩緩開口道:“看來,想抓住它,我們需要調整一下誘餌。”
“怎麼調整?”鎮長問道。
“用人。”
“什麼意思?你是說用人做誘餌?”
我說道:“是的,並且要讓人離它盡量近一些。對了,它喜歡吃女人,所以需要有一個足夠冷靜的女人去當誘餌。”
鎮長思索了片刻,頗有些為難道:“這個我得問問大夥。”
鎮長召集所有人來到會議廳,將計劃說了一遍,眾人隻議論了片刻,就有幾個男人帶頭表示同意,畢竟大家受夠了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何況拉屎撒尿已經成為大問題。隻有少部分人想繼續留下,當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女人,最後鎮長讓大家舉手投票,同意上來的占大多數。結果塵埃落定,可談到誘餌,難題就冒出來了。
沒有一個人願意當誘餌。
無奈之下,鎮長幹脆讓女人聚在一起抓鬮決定,有一個瘦弱的女人抽到了,撒潑一樣在地上打滾,說什麼都不去,盡管鎮長再三說明,安全上有保障,可是這女人說什麼都不同意。鎮長用槍指著腦袋,大喊道不去就崩了你,可即便這樣,女人雙膝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滿了決絕,盯著鎮長,就算立刻死也堅決不同意去做誘餌。
我在後麵冷冷的看著他們,心道看來在這個威脅麵前,民主和專製看來都不管用。我多少能理解一點,槍打出頭鳥,就算誘餌能活著回來,日後非但不被當成英雄,反而會被當成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