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進入病房的時候,紀淩鋒眉頭一挑,空氣中除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還有一股仿佛是黴爛變質的腐臭味,就如同死老鼠的味道。
炎恒躺在病床上,之前的致命傷已經痊愈,但臉色蒼白,身旁掛著無數個吊瓶,瓶中已經沒有了液體,一旁的桌麵上,積累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不僅是桌麵,仔細看去,連雪白的床單上,也有明顯的塵埃,甚至一路走來的地麵上,還有能看淺淺的灰塵腳印。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上等病房嗎?”。
紀淩鋒臉色有些陰沉,這一看便知,病房已經很久沒有打掃過了,而炎恒身旁的空吊瓶應,該是是醫護人員們定期來注入液體,以此來延續他的生命,但不知什麼緣故,用過的瓶子卻沒有收走,而是掛在這裏,反複利用。
這就是所謂上等病房的環境?還不如樓下普通人入住的混居病房。
“你們?你們是凱爾家族的人?”。
正當紀淩鋒隱隱有著怒氣升騰的時候,門口傳來驚異的聲音,隻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護士走了進來。
“我們是他的親屬”紀淩鋒強忍著怒火,道。
“原來隻是家屬,不是凱爾家族的人呀?不過也來得正好,請把治療費欠款支付一下”一聽不是貴族之人,頓時沒了好臉色,不耐煩道。
紀淩鋒一怔,問道:“我記得凱爾家族已經支付過醫療費了吧?”。
當初從深淵地回來的時候,炎恒被隔離所抬走檢查,通過後入住到救護院,並承諾會聯係凱爾家族,當然,治療的相關費用,都會由家族承擔,難道,家族並沒有為炎恒支付治療費用?
“病人抬回來的時候就懸著一口氣,我們救護院全力搶救才讓他撿回一條命,剛入院的時候,凱爾家族的確繳納了十枚金幣,可病人昏迷不醒,需要長期用藥,十枚金幣哪夠呀?”女護士癟了癟嘴,道:“我們聯係了凱爾家族好久,都沒人過來續費”。
“所以說,因為沒有及時續費,你們就可以不管病人的死活?就可以不用清理衛生?甚至連吊瓶都反複使用?”紀淩鋒目光如炬。
被冷厲的目光盯著,女護士心頭微顫,本能的後退一步,但想到這裏是救護院,就算是貴族也不敢撒野的地方,眼前這個少年,算什麼?
女護士絲毫不膽怯,壯著膽叫道:“那又怎麼樣?要不是看在貴族的麵子上,自從欠費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把他扔出去了,你知不知道上等病房多麼緊缺,到現在每隔三天還能給他注入一支速心液,已經是給足凱爾家族麵子了”。
此話一出,紀淩鋒頓時火冒三丈,光是護理人員,就這種態度,在平時顯然是欺負普通人習慣了,這就是救護院?救死扶傷的地方?現在看樣子,簡直就是打著官方背景的強盜窩。
就連一旁的蒙奇都看不下去了,冷聲道:“你們救護院怎麼能這樣?就算沒有及時續費,那也可能是因為某些原因耽誤了呀,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待病人?”。
“切,你們算老幾?我們救護院就是這樣,沒有錢還想當大爺,可笑,就這種半死不活的植物人,難怪凱爾家族不會續費,吊著一條命反正也救不活,還不是浪費金幣”女護士不鹹不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