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無父無母,自小與老頭子生活在一起,老頭子對他親如孫子,一身本事又是老頭子所授,對老頭子自是尊敬有加。
而老頭子這幾天也很是高興,多年來的心願,終於有盼頭。既然得了那個人的‘資料’,水到渠成就能把他揪出來,祭奠戰友們的英靈。
一大早的,李哲瘸著腿,腰馬合一。心中響起政委的聲音:“腿殘了,心誌卻是不能殘,軍魂不能丟。否則,十年的軍涯生活,白浪費了青春。”
李哲甩了甩頭,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回到家,好不容易忘卻那份不甘,絕不能再次深陷泥澤而無法自拔。
“七爺爺,我又來啦!看我給你帶什麼來啦?”
李哲抬頭一看,一個雄壯的青年走了進來,手裏提著東西,東張西望的喊道。
“咦?你是...李哲?不會吧?不是當兵去了嗎?”青年看不到老頭子,卻看到了槐樹下練功的李哲,青年不確定的問道。
“你是...”看著眼前的強壯的青年,李哲疑惑的問道。
“是我,趙雄。鳳一中學校的老城區,跟你幹過一架,當時你還咬了我一口。為此,七爺爺把我耳朵都快扭掉了。”青年笑著提示道。
李哲凝神想了想,突然笑道:“哈哈,是你,趙雄,想起來了。那時候你整天欺負人,我能不幹你麼?”心下卻道:“要不是你使詐,我怎麼會咬你?”
時光飛逝,老同學久別見麵,話題就扯開了。兩人在樹下開始唾沫橫飛的聊起來,天南地北,話題無所不沾。童年的記憶永遠是最純潔最寶貴的。
李哲自打腿部受傷後,情緒一直處在低穀。特別是軍醫科長那句‘這輩子恢複無望’的審判之語,徹底使李哲抹殺了心中的那份僥幸。趕回老家的一路上,李哲心中交錯著無法言語的頹廢感和挫敗感,猶如被監獄的灼熱鋼鐵燙上洛印,銘心刻骨。
可是,回到家這幾天,七爺爺沒有過多責怪自己。要知道,七爺爺可是出了名的‘凶狠’,小時候練功那會,李哲對七爺爺的苦心‘教導’可是深有體會。
而這一次回家,七爺爺雖說嘴上還很‘凶’,但是,從他的眼神和舉動,李哲感受到了七爺爺對自己的欣慰和讚許,還有一種濃濃的疼愛。
漸漸的,李哲有了一些新的體悟:了解許多問題的存在,卻無法改變或控製任何一種,那就順其變以節哀。開始新的征程,換去死在過去的人生。
“哎,李哲,可惜了你的腿。不過,你放心,隻要有哥哥一口飯吃,絕少不了你。”聽完李哲的‘瘸腿’事件,趙雄耍氣哥們兒義氣道。
“好。對了,你來找七爺爺幹嗎?你不怕他啦?”李哲笑著說道,最近心態也漸漸的開朗起來。
“怕?怕也得來,又不是第一次來了。”趙雄滿臉無奈,旋即又說道:“我不想一輩子忍辱負重,我要找七爺爺學武,誰惹我就幹翻他娘的。”
“忍辱負重?你別笑掉我大牙。”李哲淡淡道:“學武還能幹啥?接著欺負人?看看你的肩膀,什麼亂七八糟?”
趙雄的肩膀上,左邊刺著一天青龍,右邊刺著一隻白虎。還塗著各種顏色,乍眼一看,倒有幾分氣勢。不過,在李哲看來又是另一回事,這是流氓作風。
趙雄乘勢卷起衣袖,整個短袖被卷到臂跟,青龍白虎的刺青更是顯得麵目猙獰。看著李哲,趙雄道:“要是沒有這刺青,我早被人打死了。”
頓了頓,趙雄苦笑道:“不過,現在也沒用了。上次要不是七爺爺路過,我早被打死了,那幫人,我遲早會讓他們後悔。哎,所以才來找七爺爺,可他就是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