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過聖物的時候,李哲就被強大的撕扯之力扯走,好在繩索很牢固,不至於斷裂。
塔尖越來越遠,最後成了一個黑點,直至消失不見。身體被卷進了風中,仿佛是一支斷了線的風箏,不斷的被風刮來翻去,弄得李哲差點暈掉。
不能這樣下去,在快要昏去的最後一刻,李哲當即作出令得他死而複生的一個決定。渾身的紫色靈氣無力的在身上流轉起來,形成一個薄薄的氣罩,將李哲罩住。
“該死的,什麼時候停?”李哲一邊咒罵著越來越狂暴的風力,一邊利用體內的靈氣凝聚氣罩,護住身體,以免突發狀況,在黑夜中撞上什麼樹或者建築物什麼的。
在漆黑的上空,冰冷呼嘯的海風撕刮著,緩緩卷起一道巨大的龍卷風,在李哲驚愕蒼白的矚目下,侵襲而至,將李哲和降落傘一吞而噬掉。
忍受著刺骨的寒風,李哲宛若一個不斷在山體滾落而下的石頭,在巨大的龍卷風暴中滾來翻去,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心口堵得慌,差點吐掉。
咬了咬牙,李哲隻好僵持著,不斷催發著靈氣,護住身體,心底默念口訣,但願能夠撐過今晚。
...
再次蘇醒的時候,李哲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軟榻上,竟然是一個綠色的大帳篷中,有人救了他?發現得救,嘴角露出一抹喜悅的李哲,在昏睡過去。
帳篷外,一塊青石上站著一老一少。
“小夕,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多管閑事,這下倒好,耽誤我們的前程了。”寸頭中年滿臉無奈道,語氣中充滿了溺愛。
小夕道:“候叔,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再說,那件事也無關緊要。”
聞言,寸頭中年一怔,旋即又是一陣的哭笑不得,那件事的確有些草率了,不過,比起那件事,帳篷內的小家夥,沒那麼值錢吧?
喚作小夕的抬眼望著天邊,一束束的光線滲透枝葉,照在她身上,閃跳著一副迷人的光暈,在中年人驚歎中,恬淡道:“到了城裏,給他找家醫院,是死是活,看他的命了。”
中年人點點頭,旋即轉身走到另一個帳篷內,對於帳篷內的那個青年人,他實在不怎麼看好,渾身的筋脈盡斷,由於長時間的倒掛,氣血直衝腦海,就算僥幸活下來,也絕對是個殘廢加白癡,隻怪小夕心地太善良啊!這樣的人,活著倒不如死了好。
在青石上發了會兒呆,小夕轉身走進那個帳篷內,青年躺在床上,依舊昏迷不醒,殘破的衣裳有些麵目全非,一張臉盡是汙垢。
“可惜附近沒水。”盈盈站立的小夕,美目中泛著一絲憐憫,輕輕的自語道,旋即微抬玉手,一抹淡淡的光華注入了李哲的體內。
“這樣的破損程度,想必是受了什麼內傷,可是又不是古武者,他怎麼會受這種傷?”美目中泛著一絲訝異,旋即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在小夕離去後,那抹滲進青年體內的光華,宛若遊龍一般在各大經絡中流轉起來,不斷的舒活著阻塞的穴口,引導氣血暢通起來。
另一個帳篷內的中年人搖搖頭,苦笑道:“小夕這丫頭,古武訓誡被她全忘了,倘若讓其他幾大世家知道,她在世俗界擅用靈力,非以此打壓我們不可。”
轉眼到了天黑,在這塊小小的林木區域,夜色在星光的點綴下,頗具幾分優雅和詩意。帳篷外燒起了一篝燃火,圍在燃火旁邊的兩人靜靜而坐。
帳篷內依舊寧靜不已,然後,在李哲的體內卻是開始發生變化,《太乙靈訣》不斷的在其體內運轉,借著那抹光華,外界的一些靈氣不斷的滲進毛孔。
小夕順手注入的那抹光華,原本隻是想護住李哲的心脈,讓他熬過今夜,不想,那抹光華,在其體內流轉了數周後,竟然在太乙靈訣的自動催發下,修煉了起來。
被龍卷風暴燦摧殘一番後, 李哲隻剩下半條命,體內的靈氣也早就消耗殆盡。小夕的那抹光華,無疑是幹旱田地上的一株水滴,這滴小水滴,在太乙靈訣的催化下,不斷的變大,並吸引著外界的一些粗糙自然之氣,形成一個球團,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最後在這塊幹枯的田地上滋潤。
傷勢也是得以修複,李哲悠悠醒來,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四肢僵硬無力。歎了口氣,旋即便是閉目修煉起來。
...
在天地間一縷曙光升起的時刻,躺在帳篷內的青年也是緩緩睜開眼睛,把積蓄了一夜的濁氣吐出,旋即感應了一下成果,還算可以,此刻的他,可以使用太玄掌印和冰魄神針了,隻要不太用勁,傷及不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