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漠北城門隱射成巨大的陰影壓蓋在眾人頭頂,在眾人心底仿佛又蒙上一層陰影。
大戰一觸即發,所有人弟子屏息凝神,看著西北軍營不斷逼近。
忽然,城內街道上陸陸續續出現一大批舉家搬離的平民百姓,短短一瞬間,整支隊伍規模空前盛大,不下數萬人, 而且這個數量還在持續增加。
隊伍中老少婦孺一片哀鴻遍野,所有人都舉著一杆用白衣做成的旗子,宛如一條白色長龍在悲鳴。
而在隊伍前頭正是秦德。
“還請殿下放過漠北的百姓吧。”一名老嫗張著沒幾顆牙齒的嘴巴,哭訴著一張老臉求饒道。
足有上萬人的隊伍在這一刻跪伏在地,祈求二皇子金英俊能夠高抬貴手。
“哼,漠北秦家膽敢以下犯上,漠北城培養出這樣的流寇,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金英俊冷聲道。
整片大陸最不缺的就是普通百姓,屠戮一個郡城隻需要數年時間休養調整,自然又會出現一個嶄新的漠北城,金英俊根本不在意,而且軍隊骨子裏本就充滿燒殺搶掠的野性,他也無法阻止軍隊屠戮。
整個漠北街道響起一陣哀聲遍野,許多年輕壯士臉色蒼白,同時心中暗暗道打定主意,一旦內城出現戰亂,立馬趁亂逃跑,至於老少婦孺隻能在戰亂中自生自滅。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漠北才會遭此大難。”一名老頭指著秦銘聲嘶力竭道。
一時間,秦銘成為眾矢之的,各種謾罵聲充斥在街道上,認定他是漠北的罪人。
秦德一臉得意的說道:“秦銘,這就是你犯下的錯,毀了整個漠北,就算死一萬次都不足以填平民憤。”
“難道就該如你這樣絕情絕義,與家族決裂換來苟且偷生的日子?”秦銘不屑道。
他沒有理會漠北的百姓,也知道跟這些迂腐的百姓是解釋不通的。
這些可憐的人們,帝王之家就是他們的天,不可得罪,這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早已讓他們不敢對帝王之家表現絲毫的不滿,甚至在即將麵臨屠城的命運下,他們仍然不敢站出來反抗,隻會一味的埋怨和苦苦哀求,最終在絕望下等待死亡的到來。
“漠北千古罪人——秦銘。”秦銘看到一些迂腐的百姓咬破指頭,在牆壁上書寫一道道觸目心驚的血跡,不由自嘲一笑。
這些人寧願在牆壁寫著毫無意義的遺言和指責,手上流著沒必要的鮮血,也沒有勇氣站出來殊死一搏。
明知必死,卻隻知等死,不敢反抗,這或許就是弱者的天性。
看著底下不斷跪伏哀求,期盼奇跡能夠發生的人群,秦銘心中不由生出一絲可悲。
“你們以為我秦銘現在死去,軍隊就能放過你們嗎?簡直愚昧不可教化。”秦銘揮舞著手中的石棒,轟碎一堵石牆,怒不可遏。
鎏金國常年遭受戰亂,豈會不明白這些軍隊的狼子野性,所過之處猶如蝗蟲寸草不生,軍隊每個人都是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每一次攻城略地都必須釋放內心的壓抑,這是高層默認的結果,也是行兵打仗的唯一法決。
即便是在麵對自身的國家也不例外,燒殺搶掠無所不作,將士們根本不會在乎這些,一旦皇朝政變,軍隊隨時都有可能策反,所以說皇朝的建立,軍權是最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