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逸已經昏迷,秦銘並不能做主,如果宸逸寧死不屈的性格,恐怕就算救活了,也會有尋死之心。
秦銘很清楚宸逸是有多麼執著於手刃仇人的心,誓死也要替宸夜報仇,否則當初也不會一直滯留在飛劍宗不肯離去,可如果殘疾了還談什麼複仇?
“如果要怪,就怪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兄弟。”秦銘虎目含淚。
宸逸是為了救他才會遭受重創,然而他竟然要親手毀了對方複仇的希望,這是多麼可笑。
屋內的地板上血液橫流,刺鼻的血腥味充斥整個屋內。
“兄弟,你的仇將來就由我來替你報了吧。”秦銘心中默念,眼中流露一絲堅定,提起石棒對準宸逸的腳踝砸去。
嘣
屋內響起一道金鐵交加的聲音,巨力之下宸逸褲管微微卷起來一些,露出一張青藍交加的鐵片粘附在宸逸的小腿上。
“這到底是什麼秘寶?”秦銘盯著這張鐵片,按理說以石棒的威勢再加上他兩萬斤的重力之下,就算鐵片沒事,宸逸的小腿也應該折斷了才是,可是此刻小腿卻完好如初。
但此刻不是猜忌的時候,秦銘迅速放下石棒,打算將鐵片扯下來。
然而鐵片與宸逸的小腿完美結合一般,死死粘附在宸逸的褲腳始終無法取下來,兩條小腿都是如此。
這一刻秦銘終於崩潰了,鐵片無法取下,對方小腿是砸不斷了,難道要砸大腿?
一旦大腿......
秦銘不敢想象如果真是這樣,僅剩軀幹和頭顱的宸逸還有活下去的勇氣嗎?
這一刻秦銘遲疑了,變得優柔寡斷沒有往日的狠辣果斷。
或許死亡對於宸逸來說是最好的解脫吧。
秦銘揪著枯燥的頭發,頹廢坐落在地板上,是的,他放棄了,對於一個武者來說,四肢幾乎是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
就算能救活了宸逸,也無疑是給他增加痛苦罷了。
在宗門禁止門下弟子廝殺的門規下,這兩個月來他所遇到的麻煩,往往都是選擇智取,一時間對於增強實力並未特別刻意,鬆懈是武者大忌,一旦失去了向武之心,或許終生都無法再作突破。
但是這一刻秦銘終於明悟了,無比渴望實力的強大,渴望保護身邊的人,渴望擁有自保的能力。
在殘酷的修行界,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實力麵前就如同紙糊一般脆弱不堪。
這一刻秦銘虎淚不甘的落下了,低泣的聲音宛如一頭受傷的野獸在舔著傷口,如果他晉升了脈衝境,以完美靈體凝練出來的血靈氣,絕不會像此刻這樣束手無策。
“快看。”突然一聲嬌呼,瓔珞指著地板上的石棒,說道。
原本聽到秦銘宛如小孩子哭泣的聲音,瓔珞還想借此安慰一番,雖然秦銘奴役她,但卻從沒有對她過多幹涉,這一點她能感受到這個孩子的心地並不壞。
然而等她出來時,卻發現地板上凹凸不平的石棒正發生異變。
秦銘循聲一看,頓時嚇懵了,剛才秦銘放在地板上的石棒僅僅挨著宸逸的腳踝,此刻石棒正在吸收宸逸傷口上的血靈氣,以宸逸脈衝一段的體魄,傷口開始不斷愈合。
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秦銘能感受到那個傷口裏侵蝕的血靈氣被石棒吸收一空,秦銘連忙將石棒依次貼附在宸逸的傷口上吸收侵蝕傷口的血靈氣。
短短片刻,宸逸四肢上糾纏的血靈氣全部清空,血液已經止住了,傷口也逐步愈合起來。
秦銘這才鬆了口氣,呆呆看著手中的石棒,不敢相信這根石棒居然有如此奇妙的能力,居然能吸收血靈氣,不,或者可以說是擁有擊潰血靈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