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星華看向血煞的眼神微微一愣,心中不禁暗讚,薑不愧是老的辣,從一開始血煞就在布局,活了幾十年光陰,早已看透人性的本質,在死亡麵前一些人的本質就會徹底暴露出來。
“那是他們宸家的事,憑什麼要我們來扛。”天佑回身注視著眾人,神情激憤,口沫橫飛。
一群人紛紛響應,道:“秦銘師兄,還望不要自誤,為了一己私心包庇宸家子弟,難道就要讓我們去承擔?”
一時間,這幾人口誅筆伐聲討人群最裏麵的秦銘,希望對方供出那兩人的下落。
“喲喲喲,今天還真是長見識了,懦弱也能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真替飛劍宗有你們這些弟子感到丟臉。”一道聲音驟然響起。
趙武站了出來,雖然此前身為禹風一脈的他,做事風格可能囂張了些,但也不會在敵人麵前表現出懦弱的一麵。
說白了,之前最前方的那些弟子死去了,輪到他們這些鬧事的人頂在隊伍前麵,他們就開始鬧,
“小子你是禹風一脈的人,奸細的手下憑什麼有資格妄論我們?”天佑氣急,大怒道。
“怎麼?見不得老實人說大實話了?不過是一群恐懼死亡而辯解的可憐蟲。”
“此前為何你們不鬧,偏偏輪到你們頂在隊伍前麵的時候才開始鬧?那之前李盛以及許多弟子他們都白死了嗎?”
趙武聲勢逼人,他雖作惡,卻也不屑做這種苟且之事。
“你……”天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許久,深呼了口氣緩緩道:“牙尖嘴利之輩,我不跟你吵。”
“秦銘莫要自誤。”
“難道我們死了,那宸家姐弟就會沒事?我們無懼死亡,隻是不願白白犧牲。”
天佑緩了緩口氣,苦口婆心說道。
站在隊伍前麵的幾名弟子紛紛聲援天佑,“我們不怕死,隻怕不能為栽培我們的宗門做貢獻。”
被其餘弟子解救下來的龍真聞言,怒極而笑,指著天佑幾人,怒道:“一個個貪生怕死,是宗門恥辱和蛀蟲!居然還想為宗門做貢獻?我呸!”
“我想你誤會了什麼,整件事隻不過一個老者和兩位年輕人的糾纏,我們不要插手他人的閑事。”
“請不要將問題上升到宗門之間的恩怨,莫要道德綁架我們。”
天佑語重心長,說得好像恰有其事,如果不是知道血煞是血魂山莊的長老,還真有人會被他這句話忽悠過去。
血煞眼角露出笑意,心中暗道:“好家夥,果然是個人物。”
此時這家夥都已經把戲份給他搭出來了,血煞哪裏不懂得演。
隻見血煞和顏悅色,說道:“沒錯,宸家姐弟與在下早有有宿怨,這件事我不想牽扯到宗門之間的事情來,隻要秦銘說出他們的下落,我保證不傷你們一根毫毛。”
血煞盡可能展露和善的一麵,全然忘記之前殘殺對方數名同門弟子的那檔事。
但人性就是這樣,越是絕望的情況,當看到一線希望的曙光,都會奮不顧身死死抓住,忘記了做人的底線。
僅僅這一次,大部分人明顯都有意動的神色,尤其是天佑身邊的幾名弟子叫囂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