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掙紮,卻還是被他牢牢抱在懷中。穿過之前的牢房,往裏走去,我記得她們說過裏麵是男獄,他帶我去那做什麼。
“你要帶我去哪?到底要做什麼啊?”我心裏似乎又在害怕他真的要帶我去見宸哥哥。
“我隻是履行我說過的話!你不是一直要見你的宸哥哥嘛!”他的腳步一直都沒有停下。
“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見了他了,我不見了。”也許是我的聲嘶力竭嚇到了他,他停下了腳步,我不顧一切地將頭埋在他胸前哭泣,將這幾天的擔驚受怕,將對父母的思念,將對念蓉及周姨的愧疚,更將對宸哥哥那段失敗的懵懵懂懂的感情全盤托出。我隻需要這樣一個讓我哭泣的時間,誰都不要打擾我,誰都不要過問,讓我痛痛快快地哭一場的時間。謝謝你沒有打斷我!
恍惚中感覺他在我頭發上留下一個吻,然後轉身,抱著我走出了牢房。我隻是靜靜地趴在他胸前,我們誰都沒有打破沉默,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我有一瞬間的恍神,他的心跳將我拉回現實。他要帶我去哪啊?
終於他在軍營中央的營帳前停下。士兵撩起賬門,他俯身將我帶進去。我不敢出聲,不知道他帶我來這做什麼。他將我輕輕放在營帳中央那張不知覆蓋著什麼動物毛皮的軟榻上。我縮起雙腿,退到軟榻最裏端,抱住膝蓋抬頭充滿戒備地望著他。他忽然手撐在軟榻上俯身向我湊過來,我一驚想要向後退去,無奈已經沒有退路。驚慌朝四下看了看再回頭時他已近在眼前。
我匆忙推開他,盡量避免對上他的眼眸,然後隱藏好眼底流露出的不安“你帶我來這做什麼?”我的聲音一定是冷若冰霜的,至少我這麼認為。
“我哪裏惹到你了,你對我的態度這麼不好,嗯?”依然是玩味的語氣,令我不寒而栗。
“你,你沒有嗎?我,我。”我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完整。
“將軍,芸娘求見。”帳門外響起士兵的聲音,如今聽來竟如天籟!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如釋重負的,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笑容竟像冬天的太陽,好暖和,我看錯了嗎?可是頭上還殘餘他掌心的溫度,從來隻有父親才會那樣摸我的頭。
“讓她進來。”他轉身坐在榻上,我在他身後看不見他的表情,隻是聽聲音就知道不是剛剛的樣子了。
“芸娘見過將軍。”是一婦人的聲音,聽起來應該與周姨差不多年紀。“將軍不是說讓我來照顧一個姑娘的嘛?那姑娘···”
照顧一個姑娘?難道是我?我好奇探出頭張望了一下,就看見那婦人了,果真與周姨年歲相仿。
那婦人也看見了我“哎呦,原來躲在將軍身後啊!好標致的姑娘啊!你怎麼躲在後麵啊?快出來,叫我芸娘就好啦!我是將軍的奶娘,他就是我帶大的!我們將軍···”
“芸娘,你好好照顧她,我還有事先走了。”他打斷芸娘的話獨自走出營帳。這個芸娘的性格真的是自來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