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大早就去找芸娘讓她帶我去見他。芸娘說太早了將軍恐怕還沒有醒,我還是執意要去。芸娘拗不過我還是帶我去了。
帳中照拂的副將見是芸娘來了便離開了。芸娘搬了張椅子讓我在床前坐下便自顧自地去一邊熬藥了。
病榻上的他雙目緊閉,嘴唇發白,我就那樣一直靜靜地看著他。
“咳咳,咳咳。”
他在睡夢中咳嗽了幾聲,皺了皺眉,似乎就快醒了。
“將軍應該是渴了,想喝水。”還是芸娘經驗豐富。
我立刻起身到桌前倒了杯水,坐到床邊費力的扶起他,將水給他喂下。喝完後他又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小姐,看不出你還挺會照顧人的嘛!那以後就靠你來照顧將軍啦!”芸娘看了看湯藥接著說“昨兒大夫說了,本來處理的傷口在外力擊打下掙開不少,嚴重好多,這都是小姐的原因啊!所以小姐你來照顧我們將軍理所當然!”
“嗯,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我當然願意照顧他,就算不是芸娘要求我都會自己請求照顧的,真的。
病榻上的他讓我想到了當初的宸哥哥,同樣的少年,一樣的虛弱,隻是宸哥哥不需我親手照拂,隻是幫周姨打打下手而已,而他,哎,我還是第一次照顧別人。可是獄中的宸哥哥怎麼樣了呢?哎,不想那麼多,先把這裏的事料理好。
“小姐,藥好了,你看將軍有沒有睡醒了,醒了就讓他喝了,睡了這麼久也該吃點東西了。”芸娘端著熬好的湯藥過來。
我俯下身子輕輕叫他起床喝藥,他皺了皺眉沒,嘴中嘟囔著我再睡會。我轉頭看著芸娘求救“他不肯起來啊。”
“再叫,不喝藥不吃飯怎麼行呢!從小就不愛喝藥!”
“哦,知道了。”我轉過頭繼續叫他“起床了,把藥喝了再睡啊。”
“大聲點叫他,沒事的。”
“嗯,喂,起床啊,喝藥了!”我的聲音頓時高了幾倍,連芸娘都被我嚇著。
他猛地睜開眼睛,看樣子是暴怒啊“誰這麼大聲!”
我嚇著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還保持著剛剛叫他的動作,一看就知道是我幹的了。
“嗬嗬,你嗓門還挺大的啊!”多雲轉晴啦!他臉上瞬間堆滿溫暖的笑,隻是虛弱而無力。
“吃點東西吧,吃完把藥喝了。”趁他清醒,我趕緊端過飯菜,遞過去。
“扶我起來。”他說著費力地爬起。我慌忙把飯菜放在板凳上將他扶起來。他順勢倚在我的肩頭,“醫生說我的手臂受傷比較嚴重,這些天不可以用手臂,不然就廢了,所以你喂我吃吧。”
“嗯?哦。”我硬著頭皮拿起碗勺,一勺一勺喂給他吃。
“慢點好吧!我是病人,總不能狼吞虎咽吧!”
“我知道了。”我看著他啊,竟第一次覺得那麼親切,不像敵人。
“吃完就把藥喝了吧,我去端藥。”我想抽身離開,他卻穩坐泰山。芸娘就把藥端過來,遞給我了。
“把藥喝了吧。”說著就喂給他喝。芸娘說他自小就不愛喝藥,這次倒是乖乖的很快喝完,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了,休息吧。”我扶他躺下,他卻總是睜著眼睛看著我,我到哪邊他的眼睛就跟到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