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胥在招待所裏簡單的吃了口泡麵,便在村子裏百無聊賴的逛了起來。今天早上文清給季胥發了個信息,告訴他自己先回市裏上班了,等他們破了案回到市裏再繼續為她治病就好。
這樣也好,正好季胥這幾天也需要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
在文昊等人找到犯罪嫌疑人之前,查案的事情季胥是幫不上什麼忙了,難得在風景如畫的小村莊裏閑逛,季胥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其實就是這樣,人生短短數十年,何必非要去執著於過去的事情呢?季胥也曾試圖這樣說服自己,但是每次都失敗了,因為爺爺吊在房梁上的場景給季胥幼小的內心帶來的衝撞和傷害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如果不能幫爺爺複仇,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不知不覺季胥走到了一片菜地,菜地裏都是村裏人自己種的蔬果,看起來新鮮可口,在陽光的照射下,色彩繽斕。菜地裏有位衣衫襤褸的大姐摘了一筐的西紅柿,看到季胥正看著自己慌不擇路的跑了起來。季胥由此判斷這個女人一定不是菜地的主人,季胥不由失笑,自古喜歡偷雞摸狗的人從來都不分男女。
這時遠處走來一對農村夫婦,兩人年紀看上去大概在四五十歲左右。男人看到季胥坐在自家菜地的邊上,熱心的走過來詢問:“怎麼了小夥子?迷路了還是渴了?來來,這是自家的柿子,沒有農藥水分足,吃一個吧。”說著他就上地裏摘了一顆西紅柿遞給了季胥。
季胥說了聲謝謝,沒有推辭的接過西紅柿便吃了起來,確實是比市裏菜市場上賣的西紅柿好吃多了。
“我說他爹,我怎麼看著咱家這西紅柿比昨天少了啊?”婦女順著西紅柿兩根地壟看了過去。
男人看了看,說到:“怕是咱又來晚了,熟透的八成又被她給摘了去了。哎!”
男人的話讓季胥想到了剛剛在這裏逃跑的女人。季胥問到:“大哥,您說的是不是一個穿的有點破,長相黝黑臉上還有可痣的女人啊?”
“對對,你看見她了小夥子?”婦女急切的問到。
季胥點了點頭,咽下最後一口西紅柿說道:“嗯,我剛才走到這裏看到她摘了一筐,然後看到我就跑了。”
“哎呀,作孽呀,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她怎麼就可咱這一家偷啊?虧我當年待她跟自己親妹妹似的。”婦女氣的直跺腳。
“行啦,別說了,下回咱們早點來就行了。誰讓她死了男人,還帶著個孩子呢,日子也不好過。”男人安撫道。
“合著她男人死了,我就活該倒黴?今年咱村收益一點都不好,就指著這點菜去縣裏早市上賣呢,她可倒好,一偷就是一筐!”婦女越說越氣,“不行,我得去找她要回來去,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就逮著咱就霍霍了!”
婦女擼胳膊挽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架勢朝剛剛偷菜女人逃跑的方向走去,被男人拉了回來。“你可別添亂了,還嫌最近咱村不消停啊!趕緊的吧,西紅柿沒幾個咱就摘黃瓜賣。”
“你就護著她吧,早晚咱家的菜得被你這兄弟媳婦給摘光了,等上了凍,地裏啥也沒有了我看她吃啥!”婦女氣哼哼的拿起匡摘起了黃瓜。
季胥看著這兩個人的互動感覺非常有意思,他很想知道他們口中這個女人到底怎麼了,但是季胥沒有直接詢問,因為他知道這個村子裏什麼事情都像是秘密。於是,季胥擼起胳膊,對著男人說到:“大哥,我是來你們村裏玩的,反正也沒什麼事兒,我幫你們一塊摘菜吧,就當報答你給我的西紅柿了。”
“瞧你說的,一個西紅柿,有啥報答不報答的。你要願意體驗體驗我們農村生活,你就下來一起幹,能摘多少摘多少,黃瓜西紅柿隨便吃。”男人非常豪爽,季胥看得出來這是個仗義的男人,也是個比較明事理的人。
季胥小心翼翼的走進菜地,生怕腳踩到菜秧,走起路來都變得格外小心輕盈。
“小夥子,我們這農村也沒啥玩的啊,你怎麼想起來到這玩了?”婦女在一旁忍不住問到。
“我也沒有沒目的地,就是走到哪算哪,隻要沒去過的地方就都想看看。”季胥樂嗬嗬的回答。
“你不懂,現在年輕人這叫什麼說走就走的旅行是不是?”男人接話。
“喲,可以啊大哥,這都知道,您這是緊跟潮流啊。哈哈哈。”季胥誇了男人一波,這點對於男人似乎很受用。
“那是,咱這也能上網,看小視頻玩遊戲啥的,年輕人的那點事兒咱都知道。”男人臉上盡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