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文清歇斯底裏的對文昊哭吼著。
“他真的又來找我了!他要我把命還給他,他說我這條命早該給他了文昊。”文清的肩膀顫抖著,身體全部蜷縮在沙發裏。
文昊靠近文清,將文清抱在懷裏,安撫文清的情緒。
“姐,都過去了,他不會再回來的,相信我。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我會在這陪著你,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文昊摩挲著文清的後背。
文清突然抓住文昊的衣領說:“不不不,他一直就沒走,他一直就待在這個房間裏沒走。”文清緊張的環顧家中四周,繼續說到:“他說要我償命,他不會放過我的文昊,他不會放過我的......”
將文清安撫睡下後,天色已經發白,文昊疲憊的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平靜。當年那件事是他和姐姐文清心中最深的心結,但值得慶幸的是文昊還尚存一絲理智,而文清多年來被這件事折磨的隻能靠藥物入睡。這兩年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文清已經漸漸走出那件事故的陰影,令文昊不明白的是這一陣文清的病情突然惡化。是從什麼時間開始病情惡化的呢?好像就是從季胥出現的那段時間開始的。“季胥......”文昊被自己腦中突然出現的名字嚇了一跳,隨即自嘲的搖了搖頭。
顯示屏前的季胥緊緊盯著睡著的文清,握緊了拳頭。“當年那件事,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還有你,文隊長。”顯示屏中的文昊此時已經閉上眼睛,陷入睡眠,而季胥眼中的恨意卻並沒有隨著太陽慢慢升起而變的柔和。
這天早上,老賴依舊戴上口罩,別上王永輝的工作牌,換上王永輝的工作服,開始清理醫院的洗手間。此時,老賴以王永輝的身份在醫院做保潔工作已經有一個禮拜之餘,醫院裏的醫生和其它保潔人員除了覺得王永輝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以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異常。而老賴也終於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除了身份不是自己的,但是誰在乎呢?因為老賴根本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一陣孩子的哭鬧聲吸引了老賴的注意,小男孩因為拒絕吃藥被媽媽訓斥,此時正滿地打滾的哭鬧。媽媽被小男孩的舉動搞得煩躁起來,拎起小男孩的衣領,一邊訓斥一邊拍了小男孩兩巴掌。小男孩迫於母親的淫威,啜泣著喝下母親手中的藥。
老賴直愣愣的看著一邊訓斥小男孩一邊強迫小男孩吃藥的母親,手上使勁的摳著拖把,以至於指甲深深的嵌入到木頭拖把杆裏,老賴都沒感受到疼痛。小男孩的母親似乎感受到了老賴的目光,厭惡的瞪了老賴一眼,嚷嚷著:“看什麼看?沒見過教育孩子是怎麼著?”說完,小男孩的母親拽著還在啜泣的小男孩便走開了。老賴放下手中的拖把,一路跟著小男孩和母親走出了兒童醫院。
小男孩和母親在前麵走著,老賴與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慢慢跟著,在一個小巷子裏,小男孩的母親終於感覺到好像有些不對,假意係鞋帶蹲下身,餘光裏果然看到了醫院裏那個奇怪的保潔人員。母親緊張的抱起小男孩疾步向前走,老賴也跟著加速前進。終於在巷子口,有人經過時,母親鼓起勇氣猛然轉身,惡狠狠的看著老賴問:“你跟著我們幹什麼?”
老賴遲疑了一下,從口袋裏拿出一根棒棒糖,遞給了小男孩,“藥苦,小孩兒不喜歡,吃糖就不苦了。”
小男孩的母親聽到老賴的話,態度有些緩和,但對老賴依然充滿了警惕。“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醫生說孩子最近不能吃甜的,你還是自己留著吧。”說完,母親抱著小男孩離開,而老賴似乎沒有想放棄的意思,又跟著走了幾步。小男孩的母親停下腳步,回過頭,老賴將手中的棒棒糖向小男孩麵前舉了舉,眼中充滿真誠。小男孩的母親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老賴手中的棒棒糖並說:“那我就替孩子收下了,不過請你不要跟著我們了,不然我要報警了。”老賴點了點頭。
母親抱著小男孩離開,走出了大概五十米後,轉身向身後張望,發現老賴沒有在跟過來後將棒棒糖扔進了垃圾桶,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一過程全部被躲在石柱子後麵的老賴看在眼裏。老賴的眼中充滿了怒火。
季胥看著文昊離開文清的家後,按響了文清的門鈴。
門打開後,文清憔悴的麵容出現在季胥麵前。
“你是?”文清疑惑的問。
季胥將手中的快遞交給文清,說到:“我是不小心拿錯快遞的鄰居,不好意思昨天加班了,回來的有些晚,現在才還給你。”
文清接過快遞;“沒關係,麻煩你了。”
季胥沒有離開的意思,玩味的看著文清,文清疑惑的抬起頭。
季胥:“不好意思,可能有些冒昧,但是我覺得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需要幫助嗎?”
文清猜想一定是自己的樣子嚇到了鄰居,連忙說到:“沒關係的,可能是昨晚沒睡好,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我現在要收拾一下去上班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