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停下了？嗯？這是……枯骨！”南宮月然看清那片雪白的東西的時候，直接傻了眼。
方圓幾十裏的地方，全部由雪白的骨頭占據，一直蔓延到視線消失的地方。
這曾經是多少個生命？
龍武倒抽一口涼氣，強行壓製內心的震撼，蹲下身來看了看。許多骨骸經不住歲月的力量，已經化作骨粉散落。
“怪不得此地死氣如此濃厚。”龍武輕聲道：“可這一切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呢？”
經過辨認，這些骨骸絕大多數屬於人類，隻有少部分屬於其他飛禽走獸。
如此密密麻麻的骨骸，鋪了厚厚的一層，至少有幾百萬的數量。
龍武麵色凝重，長舒一口氣，帶著南宮月然繼續往前走。
腳掌踩在地麵，不時發出骨頭破碎的聲音，讓龍武心頭很不舒服，更別說南宮月然了。
“如果進入神藏境就好了，禦空飛行，不需踩踏。”南宮月然撇撇嘴。
龍武沒有出聲，一直默默地走著，現在的他終於明白萬年前老者進入封神台前神色為何那般凝重。看來，他早就知道此地並非善地了。
那個時候，這片枯骨就已經存在了吧？
兩人行進不知道多少時辰，似乎來到骨海中央，前後左右都是雪白，再也看不到地麵。
現在的龍武開始對仍舊喋喋不休的南宮月然有些感激了，若非如此，此地簡直太過於壓抑。
“喂！你有沒有發現，這片區域的色調好像有些變化。”
南宮月然秀眉輕蹙，踮腳眺望遠方，看了好久之後認真說道。
龍武點頭，“似乎有些紅色。”
“死氣也少了許多，難道遠處有火光？”南宮月然有些興奮地猜測。
封神台內空氣陰寒，雖然被龍武打出的法印包裹，還是忍不住打顫，若有火堆出現，驅散陰寒和死氣，簡直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龍武搖搖頭，麵色凝重：“應該不是火光。我們再往前走走，若是發現不對勁，立刻後退。”
就連老者都九死一生的地方，龍武自然不敢托大。
南宮見龍武麵色凝重，便乖乖點頭，由於傷勢還是非常嚴重，便慢慢跟在龍武後麵。
如此，再向前行進幾十裏，越走紅色越盛，最後像是一輪太陽一般燦爛奪目。詭異的是，光芒完全是有血紅色組成，點點光芒如同鮮血流淌。
“這是……一朵花。”
南宮月然使勁眨了眨眼睛，幾乎要流出淚來，終於看清了十丈開外的發光體到底是什麼。
幾十裏外都能看到光芒綻放的東西，居然隻是一朵花。
那是一朵血紅的花，盛開在一堆白骨之上，形體並不高大，隻有幾尺，卻綻放無窮彤光，刺破高天，彌漫乾坤。
龍武也看清了那朵花，張了張嘴，卻忘記了說話。
此花本屬幽冥，應當紮根冥土，吸收天地死氣為營養，長盛不衰。
沒想到，這種花居然紮根在這片枯骨之上，時時刻刻汲取濃厚的死氣，嬌豔無比，也霸道無比。
“世間本來無我，生死何必執著。輪回盡頭見黃土，枯骨生出曼陀羅……”
龍武悠悠念道，語氣中帶著些許迷茫和傷感。
傳聞，曼陀羅再經萬年生長，便會成為輪回花。
“輪回盡頭見黃土，枯骨生出曼陀羅……”龍武低聲重複了一遍，一道倩影出現在腦海，心頭變得沉重起來。
她帶著輪回花去了哪裏？此生還會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