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意思。”
顧獨行沉默了片刻說道。
他像是壓根沒有失去過兒子，麵對龍武竟然能夠如此評價，也夠匪夷所思了。
可他還是要殺死龍武。
畢竟他已經失去了兒子。
“再給你一次出手的機會。之後，你的死期就到了。好好享受活著的時光。”
顧獨行仍舊盤坐在廣場中心，一身氣質無比空靈出塵，周圍虛空開始泛起漣漪。
龍武腳下一踏，走出一串浮光掠影，走到顧獨行麵前，仍舊是一拳。
這一次，拳頭比任何一次都要霸道，龍族血脈的力量噴湧而出，雖然未曾釋放元力，卻有符文出現，包裹拳身，轟然砸下。
隱約間，一條龍從天而降，重如大嶽。
顧獨行抬頭，目光中第一次有了異樣的波動。
“有了一種意。”
他開口評價，心頭一動。憑借他的閱曆，自然是聽說過龍武口中所謂的“體修”。這種古老的修煉方法早就失傳，隻留下種種傳說而已。
傳說，若體修真正入了門，能夠開啟肉身寶藏，單憑軀體的力量便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其中一種表現，便是擁有屬於自己的“意”。
龍武的拳頭上，逐漸顯示出一種拳意。
顧獨行也終於明白這個少年到底在幹什麼。
他猛地拂袖，再次抽出袖裏乾坤，浩瀚星辰傾瀉而出，芥子之中綻放須彌世界，化作星河之浪猛烈衝擊龍武的拳頭。
一下，便將龍武抽飛。
“走了九座成，終究還是走出了一些東西。”顧獨行渾身氣息開始攀升，周圍石板被威壓打碎，他抬眼看著龍武道：“你是第一個敢通過我印證心中所想的小輩，我能容忍你這麼久，也算是慈悲為懷了。”
龍武笑了：“你又何嚐不是在拖延時間。容忍我？若非你方才不便出手，根本等不到現在。”
顧獨行啞然失笑，“有趣有趣。既然你早就看出來了，為何不直接釋放修為拚命一搏？那樣，或許真有機會殺死我。”
龍武道：“殺了你，我找誰去印證心中所想？寶術境中期的強者，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到現在，龍武終於確定顧獨行的真實修為，已經到了中期。
顧獨行並不小看龍武，在看到龍武的第一眼起，他便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種越過世俗的淡然與超脫。也正是這一眼讓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確實沒有任何勝算。
“再來！”
龍武向前，仍舊是揮拳落下。
“嗡！”
這一次，拳頭落下的時候，金色符文熾盛輝煌，勾勒各種異象主動浮現。
顧獨行冷哼一聲，雙手向前輕輕一推，像是推出開天之力，前麵虛空直接被撕裂，瘋狂吞噬龍武爆發出來的力量。
他目光如炬，洞穿虛空一眼看到龍武的破綻，連續推出一掌，毫無征兆地印在龍武的胸口。
“噗！”
龍武吐血倒飛幾十丈，如同一片殘葉落地。
少女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扶起龍武。這時候她才算是明白龍武為何說自己沒有信心。因為顧獨行的實力已經到了隻能用變態二字形容的地步。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