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怎麼才算高？煉體境的人很少知道有真武境。而真武境也很少知道有神武境。神武境之上還有什麼，又有誰能知道？人外人，天外天，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龍武不經意間掃了一眼頭頂虛空，道：“傳聞在所謂的天上，住滿了神仙。仙，指的是仙武境強者，神，指的是神武境強者。兩者合起來也不過是一種武道的境界，哪裏就是無所不能的神明了？不過是後人曲解了這兩個字的意思罷了。若是真掄起神明來，恐怕隻有到了武道的盡頭，才能見到。”
江琴瑟聽得一陣愣神。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年紀隻小不大的少年說的話是真是假，但聽後隻覺得心中不斷有風狼翻卷。簡直是太匪夷所思。從來沒有人給她說過這些。
倒是不死神凰，看龍武的目光則多了一些懷疑，直言不諱道：“小子，我怎麼總感覺你不太尋常？你為何能知道這麼多？神仙的真正含義，就算是真武境強者都未必知曉。”
龍武自然不想說自己覺醒了萬年前的神魂，而萬年前自己已經一隻腳踏入神武境。他隻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若想知道這些又有何難？前人總會有蛛絲馬跡留下來的。”
不死神凰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冷哼一聲，道：“天地被人攔腰斬斷，別說蛛絲馬跡，就算連推演的連續都被斬斷了。”
龍武不慌不忙道：“總會有人能突破這些束縛的。何況，天地之間即便被人斬斷，不照樣有天人前來嗎？”
他們這段對話沒有可以回避江琴瑟，因為中州那些天人的身份早晚會傳遍整個大陸。
隻是，江琴瑟顯然被龍武和不死神凰的對話震住了，久久難以消化。她很想問一下這個少年是不是一個謫仙，但還是忍住了。
龍武望著已經看到邊緣的原野，忽然喃喃地道：“好濃的血腥味。”說著，他便轉而對江琴瑟道：“進入麓穀城後，你隻需要告訴我金石藥庭在何方即可，我自己想辦法進入金石藥庭。並且以後若是見麵，便裝作不認識。”
江琴瑟頓時愣在當場，不可置信道：“為什麼？”
龍武麵無表情道：“沒有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我爹？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對我十分反感？”江琴瑟愣愣地看著龍武。
龍武冷笑道：“若真要說因為什麼，那便是因為你得罪了風家，而我怕風家找我麻煩。這個理由足夠了嗎？”
江琴瑟眼睛裏有晶瑩盤旋，咬了咬牙，低聲道：“夠了。”
說著，她轉身離開，眼淚再也兜不住，流了下來。
“或者，你現在離開也可以的。”
背後傳來那個少年的聲音。
江琴瑟十分固執地搖了搖頭，道：“我江琴瑟說話算話，說將你帶到麓穀城，便一定帶到。”聲音帶著哭腔。
龍武也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前行。
江琴瑟則故意與龍武保持了一段距離。
不死神凰納悶道：“你小子哪根筋不對？”
龍武長舒一口氣道：“前麵那座城便有天上來人，衝我來的……要殺人了！”